笔下文学

第 39 部分（第1页）

芳华只得略带尴尬；皮笑肉不笑的。她瞟了过去；发现说话的女子是个长得妖媚的女人；一对含了笑的眼珠子正盯着自己。她用手帕掩住小嘴，咯咯地笑说：“王妃再美再倾城；那也是齐悦王的媳妇。荣娘娘说什么皇上见了也掉魂，这话可把我成妃的心都酸得；就是酸杨梅也抵不过那味道！”

“呦，成妃妹妹这一股子的醋味往日不是好好搁在心底的么；怎么今儿酸出来了？”荣妃似是无心地说。“我就说呢；今儿一大早一进皇后娘娘这殿，就闻到一股酸醋味，还以为是哪个丫头偷吃了醋呢，原来不是呢，是妹妹的醋坛子打翻了！”

荣妃这话把那一大群女人逗乐了，直笑个不停。芳华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微微低下头。

成妃瞅了一眼荣妃，也不气，仍旧是带笑的，说道：“妹妹哪有荣妃娘娘那么大的胸怀，就算跪在菩萨跟前，娘娘的胸怀都会叫菩萨吃惊呢！可就是为难了咱们的九皇子了。”

荣妃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芳华不晓得这群女人是个怎么斗法，可她看得出这后宫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风平浪静。她离荣妃不算远，可能看得到荣妃勾起来的嘴角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抿了起来，可见成妃这话真心叫这娘娘不痛快。

“成妃妹妹，瞧你这嘴，说什么呢？咱们九皇子可是荣妃姐姐手把手教的，那品性连太后老人家都喜欢得不得了，哪儿来的为难不为难？”坐在皇后左手边下的第三个妃子笑盈盈的，继续说：“倒是柔仪公主，小模样是挺招人喜欢的，可就是性子辣了点，呛得皇上都说辣呢！妹妹，你可要好好地把柔仪公主，省得太后老说这孩子没长性子一般！”

成妃这脸皮还是好好地端着，听了既不怒也不恼，反而笑道：“王昭仪，你可真心疼爱九皇子呢！要不是荣妃姐姐一整天夸妹妹的好，我还以为妹妹这样子说是在呛姐姐呢！”

王昭仪遮了遮嘴，说：“姐姐说的什么话啊！”

这一番对话叫芳华看得云里雾里的，不晓得这宫里的女人还分派了，看样子荣妃跟成妃是不和的，而这王昭仪站到荣妃一边去了，帮腔了。

李皇后摆了摆手，厉声说道：“好了，叫你们来我这，不是听你们拌嘴的。进了这皇宫，就是姊妹了。你们都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不是哪家哪户的小姐，别动不动还端出千金

大小姐的行头来，没人吃你这一套。好了，今儿，我叫王妃进宫，是跟我们姊妹说说笑的，不是来听笑话的。来人，给王妃看座。”

芳华这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李皇后。李皇后一脸的厉色，言辞谈不上多尖锐，可皇后的架子在那一端起来，手底下那些妃嫔就没几个敢说话了。芳华坐了下来，沉默着。

不知道是刚才那句话叫李皇后恼了，她一声不吭，光盯着那几个妃子好一阵子，方说：“你们有的是身列妃位，有的是昭仪了，说话得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

“姐姐，你这说可就不对了。”荣妃说道。

李皇后瞧了她一眼，问：“你倒说个我怎么不对了？”

“姐姐，你是掌印凤印的，是咱们大齐朝的皇后。你说咱们这些姊妹，”荣妃把手往那些妃嫔指了指，忽而一下子委屈起来了，说道：“说话得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姐姐这一份心意，为的不就是让这后宫平平静静的么？我们了解，也体谅姐姐。可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不顾一下姐姐的颜面，叫我们这些妃嫔心里头都压了一口气，替姐姐委屈。”

芳华叫荣妃这么一提醒，小眼角便把在场的妃嫔扫了一遍，心里顿时明了。这宫里，除了她，不会有谁这么不顾及一下李皇后的颜面了，萧贵妃。成妃和荣妃分别在李皇后的左右手底下第一个位子坐着。要是萧贵妃来了，肯定会坐在李皇后手底下的，可现在占着这位子的可不是萧贵妃。

荣妃说得这么委屈，芳华倒没觉得这李皇后有多委屈，反而觉得委屈的是荣妃，活像萧贵妃干了什么叫荣妃有气不能出的事儿，眼下这么说只不过是借李皇后的嘴说事罢了。

王昭仪不晓得是安得哪门子心肠，也附和说道：“就是。在这宫里，我们姐妹这辈子认定姐姐了。哪像有些人，这头嘴上口口声声说姐姐就是姐姐，可哪里把姐姐你当姐姐了？”

这话说得不隐晦，芳华也明白其中的意思。这萧贵妃到底有多惹这些女人憎恨，言辞之间可见的。

“好了，管好自己的嘴巴。”李皇后摆了摆手，有点不耐烦。“今儿我不舒服，就不暂且就先到聊这里，你们先回去。”

众人见李皇后下了逐客令，也不不从，就纷纷站起来，行了个礼，才缓缓地退了出去。芳华跟着她们后面，慢慢地走着。不一会儿，人就往各个方向散了。芳华进宫没带丫头，就一个人独自走着。

正巧，这天就飘起小雨。

芳华正琢磨着要不要去给梁太后请安，毕竟自己谎称病了之后，就没怎么进宫。现在，自己的人来了，不去说不过去。

正巧，这会儿天就飘起小雨。她抬起头来，看了一下，一把伞就出现在头顶上。她满心欢喜，以为是赵灼然来了，转过脸去才发现不是。

“王妃，下雨了，皇后娘娘吩咐奴才前来给王妃打伞。”

芳华皱了一下眉头：“詹公公？”身侧这人就是曾经替老太后跑到凤凰城宣芳华进宫的詹公公。这才几年，詹公公老了一大截，年不过三十，竟然有些驼背了。

“可不是奴才么？”詹公公卑微地笑了笑，把伞举高了一下，别挡了芳华的视线。他弓背，一副自轻自贱的奴才相，说道：“一别数年不见王妃，王妃越发动人。”

“詹公公，说笑了。”芳华客气地说道。走了好大一段路，芳华才想起刚才说的话，方问：“公公不是在太后跟前的么？怎么这会儿到了皇后的身边做事了？敢情荣升了？”

“哪儿的话？”詹公公不痛不痒地笑了一下，“本来是在太后老家人跟前的，可奴才的嘴巴不长记性，说了些惹太后不快的话。”

芳华瞧了他一眼，脑子转了好几下。她可没忘记，她曾好心好意地劝说詹公公回宫后把自己的嘴巴管好，别乱说话的。加上她在长乐宫没见过詹公公，心里就以为是自己的原因让詹公公调到皇后身边的，便说：“詹公公，这话该不会是跟我这个妖妇有关的吧？”

“王妃别瞎想。这事跟王妃你没半点关系，是奴才自个儿不争气，管不住自己的嘴。皇后叫奴才转告王妃，这会儿就别去长乐宫了，太后正病着呢。”

“病了？”芳华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赵灼然没跟她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前些天。”

“好好的怎么会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