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驸马商柔病死,皇宫深处多了一个男宠芳菲。历代帝王养着男宠也不是少见的事,但牧晚馥的出身使大家对于这件事都不禁嗤之以鼻。
芳菲的名字当然不是芳菲,他的名字是商柔。
商柔身无一技之长,既没有许成儒的才华,也没有陆萱的机警,更没有闻萧伶的身手。他唯一能够留在牧晚馥身边的方法就是成为他的妃嫔。
正如大部份见不得光的关系一样,一旦得了名份,偷情的愉悦似乎也蒸发在阳光之中。
成为妃嫔和当驸马是很不一样的。当宫里的管事嬷嬷和太监把商柔带到那间暗无天日的房间时,他就明白自己已不再是风光的驸马爷,更不是一个平民百姓。
他只是牧晚馥洩欲的工具而已。
近乎屈辱的身体检查是每个进宫的女子都会经历的,但对于一个从来没想过会有朝一日进宫的男人来说,这些检查是难堪的,那些本该只让牧晚般亲吻和怜惜的部份全都被太监宫女们看个清清楚楚,他们在纸张上清楚地记下自己身体的特征,赤裸的自己被放在房间的中央,如同待宰的猪只。
二十
商柔渐渐察觉有些不妥,可是他不知道到底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犯错。事情在朝着一个失控的方向进发,牧晚馥仙子般的伪装在逐步剥落,商柔在惧怕着真正的牧晚馥,可是他已经无法离开对方,他的肉体渴望着对方的贯穿,他的灵魂在低语着对于对方的思念。
之后,他还是不能看见牧晚馥。管事太监和嬷嬷教导他该如何侍候牧晚馥,薄薄纸张上的春宫图就是自己能做的一切,有许多事情是自己不能做的,自己不能要求牧晚馥反过来侍候自己,而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份则都是牧晚馥所拥有,他若是喜欢,自己就要服从他的命令。
入宫是自己要求的,如果自己现在反悔的话,牧晚馥总不至于会拿自己怎么办,可是……可是……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不一样,若是要侍候陛下,后穴必须以玉势扩张。为了避免疼痛,也是为了更方便让陛下高兴,玉势会涂上一点点的春药。商柔只能一人躺在床上,容忍着那雕满花纹的异物挤在自己的后穴里。他的双手都在绑在身后,所以他甚至不能抚慰前方。他需要学会忍受自己的欲望。
以前他们俩幽会时,商柔可以直呼牧晚馥的名字,他可以整夜靠在对方的怀中,可以对他说些不敬的话。牧晚馥在清晨离开时,商柔还可以躺在床上再睡一阵子。
现在,商柔只能叫陛下,而且言语之间不能有任何冲撞。他不能跟牧晚馥整夜纵欲。太监们都在外面听着,自己要是向牧晚馥求欢,翌日可是要捱罚的。若是牧晚馥不想要了,自己不能缠着他。清晨时,他必须比牧晚馥早起,梳洗过后侍候牧晚馥更衣。
商柔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侍寝,但他还是希望牧晚馥至少会来看望自己,安慰自己几句,可是他等了又等,对方始终没有来。
日覆一日的等待中,往事渐渐清晰,商柔终于记得,一开始是自己乞求要成为牧晚馥的男宠,而他,根本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住自己。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因为感情大多经不起仔细的推敲和思索。
甚至在商柔还没有侍寝之前,他才明白自己早就不是受人敬重的驸马爷,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男宠而已。
宫廷的宴会上,坐在主位的牧晚馥喜欢曲水流觞的游戏,每个妃嫔都会接上一位妃嫔所出的诗句,当轮到商柔时,他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目不识丁,别说是诗句,连一般的书本也看不懂。
不止是妃嫔们,甚至连宫女太监的眼神都盯在商柔的身上,他方才明白今天这场游戏的目的就是使他出丑。
此时,坐在牧晚馥身边的南宫雪对了一句,她微笑着向商柔道:「芳菲公子,刚好本宫会对这句话,你就把这次机会让给本宫吧。」
「皇后对得很好。」牧晚馥看也没有看商柔,只是对南宫雪说道:「皇后才华了得,赏桃花酿一杯。」
接着帝后二人又谈论起平仄押韵来,商柔听说南宫雪在待字闰中时已是凤临城着名的才女,牧晚馥也是饱读诗书的,二人自是非常聊得来,远远看去当真是一对璧人。
接着又是一圈的诗词游戏,敬陪末座的商柔向远远坐在上方的牧晚馥行了礼,在凌绿的搀扶下离开大殿。
「公子,你还好吗?」凌绿见商柔走起路一拐一拐的,忍不住问道。
「没关系,就是有点疲累。」商柔在走廊上行走着,他只想尽快离开那个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地方。
「是……那个吗?」凌绿在宫里多年,知道男宠入宫之前都要被玉势堵上一个月,现在商柔还没有开始侍候牧晚馥,估计后穴里还塞着那根玩意儿,怪不得不能久坐。
商柔抬头看着凌绿,凌绿比了个手势,商柔便咬唇点点头。
「小的先把公子将那玩意拔出来。」凌绿低声道。
「不是……不可以吗?」商柔红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