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的是我自已的选择,不是她的施舍。
"
许哲远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李航宇想起第一次单飞时的塔台指令:"
知道我和夕夕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
他指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我们会向着同一个方向共同努力。
"
啤酒罐被捏得变形,李航宇的声音低却清晰:"
那我就变成她目光所及的方向。
"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照见李航宇从抽屉取出的笔记本——扉页上贴着张模糊的照片,是他在八大关偷拍的、欣欣低头捡贝壳的侧影。
许哲远摇摇头走向阳台,夜风送来他最后的忠告:"
别等到最后,发现自已只是在自我感动。
"
而屋内,李航宇正一笔一划在照片旁写下日期:2015年3月5日,青岛元宵节。
第一个,三百六十五天。
一周后,海军基地的晨雾还未散尽,许哲远站在舰桥上,深蓝色的作训服被海风鼓起。
他摸出胸前口袋里的平安扣——夕夕送他的定情信物,在晨光中泛着碧绿的光泽。
三千公里外的北京某空军基地,李航宇正对着战术板做简报。
投影仪的光束里尘埃浮动,他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枚贝壳——是在八大关欣欣送他的,说是谢谢他帮她拍照。
"
继续。
"
他把贝壳攥进手心,激光笔的红点重新落在航线上。
夕夕的大学宿舍里,海军徽章被郑重地别在床头,每天清晨都会撞响她挂起的贝壳风铃。
而欣欣的书桌上,则摆着厚厚的执业兽医资格考试各科复习材料。
海浪拍打着军舰的钢铁外壳,许哲远望向胶州湾的方向。
与此同时,李航宇驾驶的战机正掠过华北平原上空,云层下的麦田如绿色海浪般翻滚。
两条平行航线,在各自的天际线上延伸。
而青岛的海雾里,似乎还留着元宵节未散的烟火气,混合着情人坝的咸风、八大关的落叶,以及海军博物馆里的旧舰艇,被海风卷着,轻轻掠过他们共同走过的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