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见张诚在厨房喊:"
小许!
过来学切羊肉!
要顺着肌理。。。"
夕夕在厨房门口冲他眨眼,唇语道:"
这次别数花椒了。
"
晚风送来远处零星的爆竹声。
许哲远站在案板前,握刀的姿势终于不再像个握操纵杆的飞行员。
第一刀下去时,张诚难得没骂人,只是往他腰间塞了瓶二锅头:"
腊月二十五,女婿得喝三口。
"
檐下的灯笼突然亮了,照得羊角上未刮净的绒毛金灿灿的。
大年抱着新编的套索窜上屋顶,惊飞一群归巢的麻雀。
许哲远低头看刀尖没入羊肉的纹理,忽然觉得,这比着舰时对准中线容易多了。
晚上,许哲远帮金谷填写报名表。
少年盯着他钢笔下的"
推荐理由"
栏:吃苦耐劳(能连续宰羊8小时),空间感强(擅长牲畜骨骼拆解),抗压能力佳(曾在暴风雨中抢修拖拉机发动机)。
"
许哥。
"
金谷突然压低声音,"
要是。。。要是我能上舰,能看见你开的飞机不?"
许哲远在表格角落画了个简易甲板图:"
这是着舰区。
"
笔尖又点了个位置,"
轮机兵值班时,正好能看见歼-15的尾钩。
"
金谷把表格折成方块,藏进贴胸口的兜里。
远处传来七舅的吆喝:"
金豆!
死哪去了?给你许叔端洗脚水去!
"
许哲远手里的钢笔差点飞出去——这称呼变得也太快了。
大年在一旁笑的肚子疼,:“七舅你可别给许哥随便长辈份,他该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