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手,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
那是一种比歇斯底里更令人心悸的绝望。
宴北霆站了一会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帮宴太太楚小姐办理出院手续。”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楚昔薇的耳朵里。
“现在就办。”
说完,他挂了电话,没有再看楚昔薇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晚上,宴北霆带着楚昔薇回到了别墅。
车子停稳。
楚昔薇几乎是被宴北霆半抱着拖进别墅大门的。
双脚落地的瞬间,她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宴北霆手臂用力,将她稳住。
楚昔薇甩开他,眼神麻木地环视着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冰冷得像个空壳的家。
熟悉的一切,此刻都像是在无声地嘲讽她。
客厅的地垫上,一个穿着蓝色连体衣的小肉团正笨拙地扶着茶几边缘,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
是安安。
十几个月大,眉眼间已经有了宴北霆的影子,粉嫩的小脸蛋,乌溜溜的大眼睛。
看到楚昔薇,安安咧开没牙的嘴,咿咿呀呀地伸出小手,想要抱抱。
楚昔薇的目光触及安安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
尖锐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她。
安安……
她的儿子。
可她控制不住地想到了念念。
她的女儿。
那个同样粉雕玉琢,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月牙儿的小姑娘。
她在哪儿?
她怎么样了?
是不是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害怕地哭泣?
“哇,……麻麻……”
安安见她不理,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保姆赶紧上前抱起安安,轻声哄着。
楚昔薇却像是没听见,目光直直地穿过安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那里,曾经是念念最喜欢待的地方。
“念念……”
她无意识地呢喃,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宴北霆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拧成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