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吟风眼皮一颤:“小芡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白芡无法从她的回答中辨别她对白展容的感情,声音一时显得有些急:“如果可以让你和我哥解除订婚关系,你愿意吗?”
“解除订婚关系?”
“嗯,我妈他们都同意了,就只剩下姐姐你了,所以,姐姐你愿意吗?”
鞠吟风被这像是天降馅饼一般的话,砸得有些头晕。
温和的声音发抖:“为什么,突然就解除了呢?”
白芡脸色一僵,声音也不由变得有些低:“姐姐这是不想吗?”
她下意识摇头:“不是。”
少女松了口气,将她抱入怀中:“是我跟妈妈说的,我想让姐姐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姐姐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忘记了也没关系,我再和姐姐说一次,姐姐,以后你一定要为了自己而活,好吗?”
……
鞠吟风一直很害怕做梦,因为她梦见的都是些糟糕的东西。
可能是扭曲的脸、血腥的景或者是窒息的夜。
不管形式是如何,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它——都是噩梦。
今晚,她又做了梦。
或许是绑在身上的无形枷锁被解开了。
梦不再是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暗沉色调,而只是纯粹至极的雪白色。
画面是朦胧的,梦里的一切,都模糊得让人看不清。
她就像是个有着上帝视角的局外人,无法参与其中,却能看到梦里的一切。
这是一场正在进行的婚礼。
先看见的,是新娘。
她穿着精致的花白婚纱,原本罩蒙在她脸上的那层薄雾,随着“鞠吟风视角”的靠近,一点点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
女人的容貌逐渐变得清晰,在看清她样子的刹那,鞠吟风很是惊讶。
那是她的脸。
她梦到的,是自己的婚礼现场。
但下一秒,鞠吟风就感到了惊恐和慌张,她曾做过这个梦的,在被要求和白展容假结婚的时候,当晚,她就做了这个梦。
梦里的一切都是扭曲的,色调红中杂黑,一切都显得那么诡谲可怕,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那个在众人麻木的注视下,和她一同交换戒指的神情同样麻木阴沉的男人——
鞠吟风不想再看下去,她想从这个梦中逃离,不想再去看那张像是贴了面具似的可怕的脸,可这个梦就是要和她做对一样,不但没把她赶走,反而将它拉得更近。
她被迫地,就这么看见了站在“自己”边上的那个人,一身洁□□致的长款婚纱——
鞠吟风猛地从梦中醒来。
后背铺了一层冷汗,她却不再感到惊慌,而是对最后所见的画面感到好奇。
是她看花眼了吗?
不然,为什么她看见婚礼上的另一个人,穿着的也是婚纱?
为了找到答案,鞠吟风重新闭上了眼。
可她什么也没能再看到,最终无梦至天亮。
鞠吟风把梦藏在了心里。
她想,或许只是个意外而已。
……
白芡那天跟林疏星说要把鞠吟风介绍给那些好友,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有这个打算。
正好周日大家都有空,便把聚会地点定在了“帕十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