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仿佛是天助了贺白一力,温义辉一行人因为在包间里面抽了烟,所以把他们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缝。
贺白从窗户上探出了半个身子,又小心的将镜头隐蔽的露了个小头。
这里二楼给A级客户的包间不小,窗户和餐桌有个将近两米的距离,所以窗口上探出个小镜头并不好发现。
而镜头能拍出来的东西也同样,角度不好,也比较模糊,贺白在保证绝对隐蔽的前提下,只能拍到温义辉和他的秘书两个人,至于对面坐的是谁,视频中只能看到那人一只摸着酒杯的手。
不过好在那只手还算有辨识度,那男人带着一块儿劳力士的黑水鬼,在那表带的下面,有一个像是十字架样式的黑色纹身……
贺白不自信自己的手机能录出多么清晰的音频出来,他一边肘着手机一边极力的去听。
一些敏感的字眼一个接一个的捕捉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听到了贺振华的名字,听到了工程项目的名字,听到了“不好办,”也听到了个“抢”字。
贺白将那些词汇顺着自己猜测的逻辑拼凑重组了一遍,而后瞳孔骤缩。
片刻之后,他知道自己不宜久留,录像必须见好就收。
贺白抓紧收回了手机,裹紧了大衣,闷着头尽可能低调的走出了那个独栋小二层。
殊不知,在他刚匆忙下到一楼,迈出大楼的那一刻。
温义辉定的包间里,那个手腕上纹有十字架的男人,用一种阴冷且慵懒的语气说道——
“隔墙有耳啊温总,你这事儿办的可不地道。”
“是想留点证据,给自己留个后路?”
……
蒋沐凡开着暖气,插着耳机,颇为有安全意识的把车窗开了条小缝,半躺在副驾就要睡着。
忽然驾驶座车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人带着一股冷风,把蒋沐凡吓了一跳。
贺白手脚麻利的系好了安全带,发动了车子就往出来,沉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蒋沐凡察觉出了不对劲,问了一声:“干什么去了?”
“没事,跟你没关系。”贺白边往出开边说,等上到了大路上,还不断的朝倒后镜里面看。
蒋沐凡皱了皱眉,不太喜欢他这样的莫名冷漠,他撇了撇嘴,酸滴溜道:“噢,跟我没关系。”
照平常,贺白见他酸人一般都会哄哄或者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但这次,贺白就像没听见蒋沐凡说话似的。
“帽子一直都戴着呢?”贺白问。
蒋沐凡:“昂啊。”
贺白:“有遮住脸吗?”
蒋沐凡有些奇怪:“有……有吧…我反正没摘,一直就这样。”
贺白一听,扭头看了眼蒋沐凡的样子,“嗯”了一声:“还可以。”
蒋沐凡见贺白这么神神秘秘,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嘴:“到底怎么了,你刚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