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那人眼神深沉的看着贺白说。
贺白做戏要做足,他把自己书包中随身带的的保温杯拿了出来,里面其实早都没水了,可他还是假模假式的端着假装喝了一口。
顺便又把这个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贺白“喝”完,抿了一下嘴,冲那人道了一声:“跟我来吧。”
而后便转身朝自家院子的方向走去。
那名叫袁征的警察望了望贺白的背影,再次戴上了口罩,等贺白走出了一段路之后,才慢慢的跟了上去。
……
那几年间天眼计划还没有彻底在永宁铺展开,只有外面的主要街头上有装有摄像头,贺白所在的小区里并没有那么密集,只有院子的正门口会装上一个。
所以这种时候反而是小区里最安全,不会有监听也不会留下监控录像。
贺白带着袁征绕到了侧门进去,然后引着人在自家楼下的小绿化花园里坐了下来。
老贺家住四楼,其实从自家的餐厅窗户朝下一看就能看到这片小花园。
但这么多年来,这对儿哥俩已经把花园里的哪一片是楼上看不到的盲区,玩儿是的明明白白——
花园的角落里栽了三棵巨大的松树,时间久了,枝干长得很粗壮,坐在树下的石板台上从楼上看不见。
并且这三棵松树一个相互挡着一个,藏在其中,甚至有时路过的人都不容易注意到。
贺白和蒋沐凡都知道这儿有这么一个隐秘的小角落,只是他们相互都不知道对方其实也知道罢了。
于是正正巧巧的,贺白坐到了蒋沐凡常常偷着抽烟的小长椅上。
袁征被领进来了之后依旧是警惕的环顾了四周,等确认安全之后,便双手插兜的坐到了贺白旁边。
“你这反侦察能力蛮强啊。”袁征笑着感叹了一声。
贺白神色淡淡:“没,不过就是看过几本悬疑小说。”
说完,他转头看向了袁征:“说吧,你想问什么?”
只见袁征放松的靠到了椅背上,接着将双手放到了耳侧,冲贺白使了个眼色:“不介意我摘口罩吧?我这…有点吓人。”
贺白笑了笑:“不介意,我学医的还怕你那小疤。”
“嗯。”袁征撇了撇嘴,“也是。”
他把口罩摘下后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又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个小笔记本出来。
终于摆正了姿态,袁征开始打算正式的跟贺白问起了话来:“我怀疑温义辉的死有问题,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贺白瞥了一眼袁征手里的那个小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的看着像是画了一堆复杂的人际关系网状图。
“了解情况可以,但我要先知道你是哪里的警察。”
袁征一听,表示理解,他冲贺白诚实道:“我是市局的。”
然后又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刚你可能没看清楚,现在再让你看一下,你可以记下我的警号。”
“放心,我跟当时在医院的那帮派出所的警察不是一伙的。”
贺白垂眸草草的看了一眼,冲袁征摆了摆手:“不用了,刚才我已经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