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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就觉得吴天良这个人怪,穿的戴的丝毫不像是个能来学琴的老头,而且一上来就让蒋沐凡给他代课,实在是言行举止处处都透漏着诡异。
这种客户还是早走早好,按道理这种私人琴行,把钱吞进去是很难再出来的,但李想都已经把退费流程安排好了,就差吴天良过来办理了。
而蒋沐凡对此事却丝毫察觉不出什么,他甚至是有些遗憾怎么自己的第一个学生,说不学就不学了,还内疚了半天是不是自己教学有问题。
李想无奈的瞅着蒋沐凡这一脸纯真善良的样子,实在也是没忍心把自己把不得把吴天良送走的想法说出来。
最后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聊了两句之后,蒋沐凡就算彻底的跟艾斯曼断绝关系了。
当然,跟李想的情谊永存,就是没什么业务上的往来了,直到过完了那年的春节。
……
蒋沐凡从艾斯曼琴行回家后,走到楼下就听到楼上传来的钢琴声。
从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中不难听来,坐在楼上弹琴的人内心是有多焦躁。
距离贺白上台丢人现眼还有两天,蒋沐凡内心一算,不禁幸灾乐祸的笑了出来。
他没着急上去,哪怕外面天已经开始冷了,他也不想直接回家去。
还是老路线,走到单元门口一个转弯,蒋沐凡去了家楼下的那个小花园里,坐在了他和贺白都会常常坐的那个长椅上。
蒋沐凡把书包和怀里的谱子草草放到了一边,然后从书包的侧兜里摸出了一根烟,动作老练的给自己点上了。
他本来是一副乖巧干净的模样,此时嘴里忽然叼着一根烟,猛地一看还会觉得有点违和。
但如若是再多把蒋沐凡此时的样子多瞧一会儿,那又能看到他额见发丝下那双仿佛是被笼罩了一层薄雾的双眼。
长期沉重的心事将这个少年压的仿佛是一具徒有年轻躯壳的沧桑老者,这时再反观这根星星燃烧的烟火的时候,好像就没那么不配套了。
蒋沐凡如今十天有九天都会到这里来抽上两根,起初是好奇,想试试这小小一支到底有多大能量,然后再是尝试,因为他感觉好像能量并不是很足,抽完一根也没觉得能解多少心头郁结,直到最后就到了现在——
好像有点烟瘾了,不抽就想得慌。
说后悔吧,蒋沐凡好像倒也还好,世上烟民千千万,他不过就是加入其中了罢了。
蒋沐凡百无聊赖的坐在楼下解着自己的烟瘾,耳朵里听着贺白那一会儿la一会儿do的在那儿干蹦哒,忽然找到了自己当初学数学的时候,贺白坐在自己旁边陪自己写作业时的感觉。
“确实有点感觉像是在看弱智。”
蒋沐凡不由的自言自语的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