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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范老师的话像是戳到了蒋萍的痛处,她肘着电话叹了口气:“没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这经难念起来也很头疼的。”
开始聊起孩子,蒋萍就觉得相当的没劲了。
她从前是很愿意聊的,老大品学兼优,成熟稳重,老二斯文乖巧,也很懂事。
可能就老三捣蛋一点,但家里老小嘛,捣蛋一点也挺好,否则家里都是三个安静的小猫也没什么意思。
所以从前在单位里提起她有三个孩子的时候,蒋萍可以说是非常骄傲的。
但她是个无法掩饰自己的直率的人,如今老二这层窗户纸一被捅破,外加上人家还不怕死的跟她坦白了性向,这让蒋萍不由的忽然跟这小儿子有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隔阂。
再下来就是那个贺白——
蒋萍琢磨不透这个哪儿哪儿都好的贺白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但她内心深处在她这个大儿子的感情方面,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看着心里很不舒服,觉得过不了多久这哥俩好像就要有一记重锤,狠狠的落给她一样。
因为前一阵,就在贺白准备着他的钢琴节目的某一天。
蒋萍在出自己卧室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贺白和蒋沐凡一左一右的坐在钢琴前,气氛微妙。
她原本没想着打扰人家小哥俩的学术讨论,想悄默声息的去看看贺薇在房子里有没有好好写作业。
但就是那停留的一小间隔,蒋萍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不是眼花了。
她看到贺白跟蒋沐凡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忽然俯下了身,好像要打算亲吻他的弟弟……
想到这里,蒋萍猛得闭了闭眼睛,将这幅画面慌忙的从脑中扫去。
她笑眯眯的对着电话说:“行啦,我不跟你说啦,你赶紧收拾行李吧,我一会儿给你短信一个地址,咱们明天两家好好聚一聚呀。”
那头的范老师浑然不知,还陷在全家出去度假的喜悦之中:“没问题!老李刚还跟我说,我们一家三口过年太冷清了,找你们就像投靠大部队一样,我们来沾沾你家热闹,把年再好好过一下!”
蒋萍热情的笑:“哈哈哈,好好,快来快来!”
……
大年初六的大清早,某一处家属楼里。
“化妆?为啥要化妆?”
一蓬头垢面的姑娘正素面朝天的,一脸诧异的冲着她妈。
姑娘的妈妈架着一副眼镜,一脸的学术斯文气,可却在此时暴躁的像个泼妇。
她插着腰急躁的冲那姑娘指指点点:“蒋老师家大儿子可帅了!他们家老贺也是个能人,家庭条件又好,男孩子又优秀,你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姑娘一百万个不乐意道:“干嘛啊!你怎么上哪儿都不忘了叫我相亲啊!”
老母亲眉头一皱大呼一声“哎呀”:“那我给你找的那些你都看不上,你不是要爱情么?你这不就算是一场偶遇吗!机会都是抓来的!万一相中了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拉姑娘的胳膊,想要把那一摊懒肉从沙发上拉起来。
可姑娘却抱着抱枕我在沙发里死活不愿松手:“蒋阿姨他儿子我刚听你说还在读研呢吧?那还小着呢呀,工作都没工作,我这去不就带坏人家小孩儿去了!不要不要!”
老母亲急了,伸手就在姑娘背上拍了一掌:“啧,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女大三抱金砖!你先见见嘛!”
“不要!”姑娘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