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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担心蒋沐凡一身武功全费了的心还是不少的。
于是德高望重的杨教授算着时间,感觉蒋沐凡大概是手能碰琴的时候,就给蒋沐凡去了个电话,说让他这天放学了去他家找他,他给蒋沐凡看看,看能不能帮蒋沐凡恢复恢复。
毕竟也快期中了,不练琴不行,而且孩子那会儿还在给十月份的比赛做准备,尽管还有小半年,但这该抓紧的还是要抓紧了。
蒋沐凡对于杨鹤忠的呼唤,不论是大事儿小事儿都是随叫随到的,于是杨鹤忠电话上午来,蒋沐凡也不管自己手腕上的纱布还没拆,下午放学就过去了。
他本来没什么压力,结果一去就傻了眼——半个月没碰琴,感觉弹两遍音阶,爪子都硬的像钢筋了,速度上不去就算了,手腕还觉得酸。
蒋沐凡坐在琴上心惊了半天,呆滞的看着杨鹤忠直想流眼泪。
那是他第一次因为受伤而在弹琴上栽了跟头,一时还不太好接受。
但杨鹤忠到底见多识广一点,把蒋沐凡弹的东西听了两遍,好像没觉得有多失控,把人安慰了几句,就跟他说了说该怎么在不伤手的基础上,把曾经落下的基本功再攒起来。
学器乐的孩子在某些角度上来看,也有点像运动员,哪有运动员没伤病的,只要不太过分,只要功夫下的深,一切都还能回去。
这些道理蒋沐凡是听进去了,可该有的挫败感也是一分没少,甚至还有了几分惊慌失措,害怕如果自己骨骼清奇,以后恢复不好了怎么办。
这些没安全感的胡思乱想伴随了蒋沐凡这两个小时的小课。
杨鹤忠是一点也不知道这小孩儿脑补的这一场大戏有多悲惨,就是耐心的盯着蒋沐凡做基本功训练。
但哪有人在扭了手腕之后,练俩小时基本功就能水平回到从前的,蒋沐凡熬了这一节课后是发现自己手指头是一点也没有变得比以前灵魂,更急了。
但他也不好表露出什么,杨鹤忠一说收摊儿,他立马一声不吭的闷闷的就走了。
一出校内家属院,蒋沐凡就碰见了那几个成天嘴上抹了粑粑的红眼病们。
红眼病孩儿们嘴巴最讨厌的就那四五个,每个都跟蒋沐凡分过一个考试小组,每个人都被蒋沐凡平均挤掉过两次以上的通过名额。
说实话蒋沐凡弹得好归弹得好,但就说他跟杨鹤忠的这一层关系,就算弹的再好,也会让那些被挤挂科的同学想入非非,觉得某人关系硬,附中老师都不好意思挂这个后门兵。
所以就从这一点来说,蒋沐凡招人恨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这次大家借着他出了个怪风头把气都撒出来了而已。
如今蒋沐凡这一身拉风形象还没过去,这人又轻车熟路的从杨鹤忠家里刚出来,红眼病们见了自然更想趁这个劲儿,好好再去把人招惹一下。
只不过这一招惹,可能就有点过了头。
病友为首的是个肉乎乎的男孩儿,叫吕栋,跟前跟着两个他玩儿的好的,高个子的叫周子晨,还有一个小瘦子,叫郭楚,都是蒋沐凡的同班同学。
吕栋和周子晨是弹琴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比赛拿的奖多,师出同门,都是跟着一个附中的女老师学出来的。
那个郭楚是个拉小提琴的,倒是跟蒋沐凡没啥竞争关系,就是纯粹的坏,跟着那两个一块儿闹。
这三贱客也不知道为啥放学不回家,刚好碰见了蒋沐凡从校内家属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