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讽刺,这还让他怎么坚持啊……
“是他来了吗?”
蒋沐凡尽力聚焦着自己的眼睛,声音沙哑的问了一句。
刘行阔眼底自己没有了那耐心温柔的假象,变得凶狠:“门口了,正打着呢。”
蒋沐凡:“你要弄死我了?”
他的声音极轻极浅,刘行阔附在他嘴边可能才能听得到。
“快了吧。”刘行阔自然的回答,就像是在回答放下的天气一般。
蒋沐凡眉头轻轻一皱,又问:“不会要当着他的面弄死我吧……”
刘行阔眼睛不经意的把蒋沐凡瞥了一眼:“那你要是愿意,我让阿澈把他放进来?”
这极度残忍的场面,以他对贺白的恨意,说实话刘行阔也是很愿意看到的。
直接眼睁睁的看着爱的人被折磨致死,不比用耳朵听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自己却在这庞然空间中找不到任何缝隙,来的还要痛不欲生?
可蒋沐凡却飞快的打断了刘行阔的话。
“不要,不用。”
说完,他似乎心里是有什么东西实在难以放下,顿了一顿,蒋沐凡看着刘行阔,又淡淡道:“你刚说的那个…你的那个泰拳,会弄死他吗?”
刘行阔把弄着手里的只剩一截的高脚杯柱,百无聊赖道:“那要看他的造化了。”
说完,他冷冷抬眼,懒得多一句废话——
“临死前还有什么废话要说吗?我该走了。”
蒋沐凡静静地把头顶上方的那落下来的巨大水晶灯忘了片刻。
“可以不让他死吗?”
他的声音清冷,却是祈求的语气。
刘行阔好笑的回应:“想的这么美?”
只见蒋沐凡态度竟然是相当的诚恳:“家里还有我妈和薇薇…爸不在了,我妈一个人…不行的,薇薇还小,贺白…她们不能没有贺白……”
“我也不愿意让贺白死…他好不容易保研了…医学…多难读啊……”
也可能蒋沐凡这个时候已经糊涂了,不知不觉就开始了自说自话。
刘行阔蹲在蒋沐凡身边,把这弥留之际的人看了一会儿。
寂静的客厅里,忽然平静道:“那你让我爽一回。”
“什么?”
刘行阔的语速有些快,蒋沐凡有些没听清。
他茫然的望着自己头部上方的那张还算端正的脸。
只见那人用手里的玻璃杯柱叮玲叮玲的在地上敲了敲,简练的说:“半个小时后我出发,你让我爽一回,我让你解脱,也不杀他。”
“怎么样?”
……
蒋沐凡在这片冰冷的空气中,把这恶魔凝视了许久。
尽管此时还是害怕,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灭顶窒息了。
毕竟现在自己几乎所剩无几了,他刘行阔能用的招数不也就剩他那两条腿之间的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