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仆招了!”
高攀喜还在笑,可脸上的笑已经有点僵了。
家仆若是真招了,那这件事彻底坐实了,自己和白莲教……
“高知府,小子知道你是东林人,知道刑不上大夫。
小子也不瞒着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到了同官之后长安才知道我们回来的消息么”
高攀喜望着苏怀瑾,听着他的话,一个人突然蹦了出来……
苏怀瑾站起身,喃喃道:
“我爹跟我说在朝堂上,你们文官用洪武,永乐的“祖制”遏止武将手脚。
武将们用“养寇自重”反制文官。”
苏怀瑾抬起头笑道:
“你以为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同在棋盘上,你又何尝不是别人的棋子呢”
“我们在靖边遇到了小股的匪人,我们到了同官之后消息才传来长安。”
苏怀瑾望着高攀喜的眼眸道:
“知府,你是聪明人,你说谁有这个能力呢”
苏怀瑾把话说得很直白。
高攀喜的心也被这一番话搅得稀碎,在长安自己是东林人,在长安诸人的眼里自己是外人。
自己对武将刘州用计谋,刘州自然也会对自己用策略。
以前文武是在明面上争来夺去,可落子,可花代价悔棋。
如今事情败露,还涉及白莲教……
那就是落子无悔,生死相搏了。
“东林学院欠你苏家一个人情好么”
苏怀瑾闻言大笑道:
“天啊,你们文人的脸皮果然不一般啊,你都要弄死我了,我没死回来了,你如今跟我谈人情”
“我们锦衣卫都是你们文人口中的野狗了,连鹰犬都不是了,我若放了你,你回头再弄我怎么办”
高攀喜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他不知道刘州会把多少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如今是风水轮流转,锦衣卫和东厂要利用自己和刘州挑起文武之争,他们要坐收其利了。
下棋的人成了棋子,原先的棋子成了下棋人。
这就是官场。
自己活不成了。
刘州也活不成了!
但高家人不能死啊,辛苦了这些年才有了如今地位的东林学院不能倒啊!
他望着苏怀瑾淡淡道:
“放我下来,麻烦再给老夫上一杯好茶。”
苏怀瑾大喜,赶紧道:
“遵命,就由小子亲自来给高知府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