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觉醒:
教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二十多个孩子保持着诡异的静止,蜡笔悬停在纸上,颜料缓慢晕染。女教师的机械复眼高频闪烁,数据流如瀑布般冲刷着她的视网膜。陆昭的机械左眼温度飙升,视野边缘泛起猩红的噪点——那是系统过载的警告。
他抬起手,试图启动记忆删除协议。指尖刚触碰到太阳穴的芯片,所有孩子的左眼(齿轮的、镜面的、发光的)突然同步转向他,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爸爸,"
他们齐声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带着某种非人的和声,"实验还没结束。"
陆昭的指尖僵住了。
爸爸?
这个词像一根冰锥,精准刺入他的神经中枢。他不是他们的父亲。他不可能死。除非——
除非这些孩子的意识,真的来自回廊。
来自那些死在辰神使机械触须下的战友。
来自那些被z病毒吞噬的同伴。
甚至……来自小满。
他的机械左眼突然不受控制地转动,视野被强制拉向教室的天花板。那里,原本普通的白炽灯管扭曲变形,金属外壳剥落,露出内部蠕动的、血管般的机械结构。灯管之间的缝隙裂开,如同皮肤被撕开一道伤口。
从裂缝中,伸出一根熟悉的、银灰色的机械触须。
林无咎的触须。
它轻柔地垂落,像一条慵懒的蛇,缓缓抚过每个孩子的头顶。被触碰的孩子闭上眼睛,露出近乎幸福的微笑,而他们左眼的机械结构则发出更强烈的光芒。
"陆昭,"
触须的末端突然裂开,传出林无咎那标志性的、带着电子杂音的轻笑,"你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在‘调查’吗?"
终极恐惧:
陆昭的芯片突然弹出一条他从未见过的信息:
<终极协议解锁>
<检测到观测者育儿箱激活>
<确认:目标为回廊死亡者意识转生体>
他的机械左眼自动调取数据库,比对每一个孩子的面部特征。结果在视野中炸开,每一个匹配都像一记重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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