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为了救被蛇妖困住的高瑶,第一次模糊感知到灵植的生长脉络,系统当时提示“命运之力初现”。
此刻这光轨,分明比那时清晰十倍。
他反手握住高瑶的手,灵力顺着掌心渡过去:“跟着我的节奏,我们绕到他们侧后!”
两人的身影如游鱼般穿梭在虚影之间。
沈逸每避开一次攻击,光轨就亮一分;高瑶每刺中虚影的持兵手,那些光轨便多出一道分支。
铁牛的大锤越砸越顺,震得地面的断剑嗡嗡作响;灵风的冰锥开始精准刺穿虚影的咽喉——那是他们黑雾最薄弱的位置。
当最后一道虚影消散时,血云突然剧烈翻涌。
众人的脚下泛起血色涟漪,幻境像被石子投入的湖面般扭曲。
待视线恢复清明,前方站着位身披白袍的女子虚影。
她的长发垂至地面,发间插着支断了尾的玉簪,面容与高瑶有七分相似,却比少女多了几分冷硬:“你们可曾悔悟?
为何再踏此地?“
沈逸的呼吸一滞。
他注意到女子腰间挂着个熟悉的玉牌——和他的系统玉牌形状几乎一样,只是颜色更淡。
高瑶的手在他掌心收紧,他能感觉到少女的指尖在发抖,却不是因为害怕:“前辈,我们是被空间裂隙卷进来的,无意冒犯。”
女子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沈逸腰间的玉牌上。
她的指尖抬起,一道白光没入沈逸识海——他突然看见无数画面:血云翻涌的战场,白袍女子跪在祭坛前,身边是满地断剑;她怀里抱着个染血的婴儿,婴儿的眉眼和高瑶如出一辙;她抬头看向天空,眼中是滔天恨意:“我以战魂祭灵脉,换这方土地不再受屠!”
“未竟之事。”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替我完成。”
幻境再次扭曲。
这次众人站在一座残破祭坛前,祭坛中央悬浮着三枚光球:赤红色的“牺牲”、乌黑色的“背叛”、淡金色的“救赎”。
光球表面流转着细碎的光纹,每一道光纹都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沈逸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想起方才画面里的婴儿,想起高瑶睫毛上的水珠,想起系统玉牌发烫的温度。
高瑶的手还在他掌心,温暖得像团火。
铁牛的大锤轻轻碰了碰他后背,灵风的冰晶在指尖凝成小剑——无声的支持。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
指尖即将触到淡金色光球的刹那,整个幻境突然剧烈震颤。
血云里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被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