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良哲的父亲是乐晋府同知,按理说,邬宝全肯定是要见他一面的。
“见吧,邬大人,看看他能说些什么。适当的时候,可以用一用老夫的名号。”曾开畅冷笑了一声。
邬宝全应道:“是,曾老爷。”
晁良盛要做什么,他们三个心里多少有点猜测。
人家这是想要‘擒贼先擒王’,让邬宝全这个父母官不要站在季榕夏他们那边。
邬宝全没有在邬府见他,而是让人回了帖子,让其申时去县衙找他。
很快便到了申时,晁良盛果真来到了清赤县县衙。
此人瞧着温和有礼,邬宝全请人坐下,并让属下端上茶水。
晁良盛心中有气,今日晁良哲回来便说季榕夏他们关门歇业,怕是已经给饶山长去信了,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被自家三弟出言警告,晁良盛气自家三弟的同时,也在气那个小哥儿和不知天高地厚的谷秀才。
晁良盛不是傻子,知道季榕夏和谷堂衿最大的底气是邬宝全和饶山长。
饶山长在邕源府,鞭长莫及,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应付好邬宝全,这才能彻底腾出手来‘招揽’厨仙食肆的人。
至于‘招揽’的方法多的是,他听闻季榕夏和谷堂衿夫夫和睦。
拿捏住谷堂衿就拿捏住了季榕夏。
谷堂衿的师父赵举人的消息他已经打听过了,这赵举人没什么本事,伤了脸后闭门不出,但因为他是谷秀才的师父倒是有几分用处,谷堂衿总不能全然不顾他恩师的话。
只不过不知为何,他让人去请赵举人时,赵举人却以染了风寒身体不适给拒了!
这法子不能用,还能用旁的,晁良盛不着急。
他并不知道,晁家和长风书院之间,该怎么选梁琴心很清楚!晁良盛的帖子根本就没有送到赵举人面前!
邬宝全和晁良盛简单寒暄之后,晁良盛便开口道:“邬大人,想必你已经知晓我来此的目的。”
邬宝全嘴角勾起,果然如此啊。
邬宝全语气温和地说:“晁公子,你若是不惊扰到厨仙食肆的人,招揽也无妨,本官自然不好管,但若你想要用旁的手段,我劝你想都不要想。”
晁良盛心中一突,邬宝全这态度,不像是顽固不化硬是要保护厨仙食肆,更像是心中有底气这才如此。
他到底不笨,立刻收敛了脸上的倨傲,试探道:“还请邬大人明示。”
闻言,邬宝全笑了,这位倒不是个蠢的。
“就当是本官好心提醒你了,唐公子能知晓厨仙食肆,旁的贵人能不知晓吗?其中难道就没有比唐大人更简在帝心之人?”
邬宝全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宁南郡公可是个老饕,不知你可否知晓?”
晁良盛呼吸几乎停滞,双眼不自觉瞪大。
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多,多谢邬大人提点!”
邬宝全坐在椅上慢慢啜了口茶水:“不必谢了,我担不起。”
邬宝全心说,以势压人的人,就该同样吃到以势压人之苦,这才是公平不是?
此人前倨后恭,不过尔尔,唐公子的眼光如此,唐家将来会如何,现在看来还是个未知数啊。
邬宝全笑容还是那么温和:“晁公子,我送你一句话,人在吃不饱的时候脾气可不会好。”
晁良盛脊背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现在他一腔怒火全都消失了,心里如今只有庆幸!
还好自己先来找邬宝全,没有先下手‘招揽’。
“小生明白。”
邬宝全将茶杯放到桌上说道:“晁公子请回吧。”
晁良盛什么都没说,行了一礼,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