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蛇向我们指控,你蛊惑他,折磨他,还唆使他自杀。”
陈青获把湿透了的毛绒狐貍攥得更紧,滴水声骤然加剧:“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吴砚之,换个地方,我有些话要问你。”
而吴砚之偏头定凝着墻上挂画,看都不看他一眼。
“陈青获。你把监狱办成酒吧,上面一直是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不久前派出吴砚之,就是为了测试你。”这是毕一帆与姚桃、俞昆早就商量好的串词,他们要将吴砚之的身份重新包装,包装成他们的棋子。而这场阳谋,吴砚之——石涅无可辩解。
“你耽溺酒色,擅离职守。上面已经决定,革除你的典狱长位置,将囹圄交给新生的巴蛇。”
陈青获嗤声冷笑:“要我让出囹圄,做梦。除非——”
走近一步,再一步,单膝跪在吴砚之膝边,除非吴砚之就是石涅。
陈青获持起他的小狐貍,殷切望着。石涅啊,只要看见他的尾巴就走不动路:“这个送你。”
吴砚之无动于衷。陈青获就这样持着,直到毕一帆噗嗤笑开:“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陈青获试图把芒果干堵进吴砚之眼裏:“现在。。。是丑了点。但你回去吹一吹干,就能抱着睡觉。”
吴砚之的目光略过陈青获,直接与毕一帆对视:“他在说什么。”
毕一帆耸耸肩:“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吵闹。”
“你也觉得吵啊。”毕一帆一拍双膝,起身站起,“那不如我们走吧。你当下还有一场内部会议要开。”
吴砚之紧随其后,径直从陈青获身边走过。
“别走。”陈青获追着站起,隔着衬衫紧握他的手腕,“还记得吗,上次你喝多了,是你求我别走。”
毕方扬起眉:“他已经知道石涅的遭遇,怕是不吃你这套了。”
吴砚之重重把那只潮湿的大手甩开,掏进胸口抓出一张深色方巾,左右拭干手上水渍。
陈青获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苦笑:“涅涅,你偷偷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
新生的巴蛇抄起方巾,一扬摔他脸上:“去地狱找你的石涅。”
——
新生晚宴终于正式端菜上桌。诡异的是奏乐统一换成了姚桃出道三周年组曲串烧。陈青获坐在别墅臺阶上,各路妖怪献给巴蛇的新生贺礼从屋裏堆到屋外。手上半颗毕方院子裏报覆性私摘的观赏杏。
“嚼。。。嚼。。。”
太酸了。这个夏天所有将熟未熟的杏子都往他嘴裏塞。
咬完整颗,狐貍捕猎的目光没有离过远处某只该死的走地鸡,以及身边他迷途的小笨蛇。
吴砚之继任[蜒]席的消息不胫而走,时不时有妖怪向他献上新生贺礼走关系套近乎。由毕一帆笑瞇瞇替他一一过目。
陈青获寻思自己的手扎狐貍真不比什么大house差吧。可惜没人要算了,丢进不可回收垃圾桶了。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联欢会都开始半天了。”许小听出现他身后,手上拿着一块精致小蛋糕,“你没上去,都不知道毕老爷准备得多走心,我们[翱]内部聚会,都没那阵仗。”
陈青获脑袋耸拉,湿漉漉的长发都被燥热的夏风吹得烘干:“一个《山海经》裏的妖怪,还搞什么美式泳池派对。呵。”
“反正人家这个无人机表演,可比你的‘沈痛哀悼前任典狱长暴毙一千周年暨热烈庆祝现任典狱长上任一千周年派对’红底白字横幅走心。”
“。。。。”
“给你看看网上对毕老爷别墅的评价,揭秘簌落山私人晚宴。。。#电影感。。。#美国二三十年代的纸醉金迷。。。富豪的房子真是disgustinglyrich。住在这种mansion裏,我做梦都会笑醒。”
“。。。。。”
许小听在他身边坐下:“我猜你不仅没追到老婆。还发现老婆和外人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