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 149 部分（第3页）

小新发现我的异样，摸起小镜子开始照，我赶紧站起来往外跑，可依然被她丢了一个枕头，只听她气喋喋的喊：＂关扬你个混蛋你让我上班怎么见人！＂

我一边换鞋子一边冲着卧室大喊：＂荨刚买的丝巾还在书房放着那，我去上班啦，晚上见，拜拜＂．

顾然还有他的同学风拉着小外打着他们老师的旗号一起办了个美术考前班，风和顾然除了代课外还要负责招生，小外不管招生，只代素描和色彩，他们每隔几天便会邀请他们的老师过去代课，他们老师对此持严重配合态度，三五不时的还介绍学生过去，如此一来，班里的师资便有了保证，所以他们这个班膨胀的很快，不到两周时间，从起初的十来个人一下蹿到近二百个．学生一多，需要的老师自然也多了，所以只要我没事，就会被顾然或小外拉来帮他们带课，周末的时候小新，荨，张婷，老Ｋ或方宁只要没事也会去看看，小新张婷那天兴致一高，难得的给学生们各自画了张素描头像和水粉静物的范画，这让小外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晚上回家后她为表示感谢逮住小新张婷啃了好几口，小新只话里带话的说：＂想感谢我也成，等你毕业后一切听我安排吧＂．

张婷也别有他意的说：＂到时不能只听小新的，也得听我的＂．

小外正处在兴奋点上，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们，看小新张婷开始用眼神互相较量，看荨卡在中间左右为难，我开始为小外这孩子拥有一颗猪脑袋而叹息．

那天我又被顾然拉着去给他们代课，班里刚刚新来了近二十个学生，小外正一边做范画一边对那几个学生说话，我和顾然没有打扰，只悄悄走过去听着，只听她淡淡的说：＂班里每来一批学生，我都会事先告诉他们，我们办这个班的最大目的就是赚钱，之所以请那么多老师教授过来代课，也只是想赚到更多的钱，因为他们懂得考试内幕，懂得出题规律，懂得哪个学校喜欢哪种风格，我们把他们请来，是为了给想考大学的人一条捷径，但这绝不是艺术的捷径，所以你们之中如果有人真的喜欢艺术，真的想在艺术上有所深造，那我建议你最好走开，不要参加任何一个考前班．因为考前班只针对考试，我们会告诉你们苹果怎么画，橘子怎么画，衬布怎么画，眼睛怎么画，鼻子怎么画，还会告诉你们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高分，但这些全部都是应付考试的法则，这种法则会僵化你们的脑子，一旦形成模式，若想从这种法则里再突破出去，那将会费掉很大工夫，甚至一生都将无法突破＂．

小外顿了顿，用手抿一下刚画上去的头发，冷静又淡漠的说道：＂所以如果你真的热爱美术，那么请你走开，至少这里不会收留你．我这样说你们可能听着不舒服，但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说什么办班是为了对艺术的热爱，是想培养更多的艺术人才之类的东西，那纯属扯淡，那都是老师为了招生而编出来的屁话＂，小外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她特有的带着嘲讽的幽默：＂我们认真办班的理由和市场上的一流肉贩非新鲜肉品不卖的理由是一样的，只是为了有个好名声好挣更多钱罢了．我不想骗你们，不想让你们的钱花的不明不白，所以你们要考虑好，究竟是留在这里还是选择其他，如果你们决定留在这里，那么请你们好好利用这里的资源，该问的问，该练习的练习，这儿的学费不便宜．美术本身就是一种高消费专业，比普通文理科专业多花不止三两倍的钱，你们之中家庭富裕的人也不是很多，所以当你们打着出来学专业的幌子而四处游玩的时候，请你们多想想自己的父母，你们也不小了，往前数一百年，你们这个年龄都该谈婚论嫁了，因此别总拿自己当小孩子，别以为吃父母喝父母就是应该，我们这儿不欢迎这种人．这些话我只对你们说一遍，恩，就这样，现在我告诉你们如何处理头发的厚度．．．＂

难得听小外如此正经的说这么多话，我有些不太适应，顾然拉我走到一边，冲我笑笑，小声说：＂其实小外本来不想跟我们一起办班的，说办班就是骗人骗钱，这种事情她做不来，后来被我们缠的实在没办法，才答应一起办，你知道的，这年头画画水平高的人少的可怜，我们若想把班办起来，一定不能少掉她的＂．

＂恩，我能理解＂，我看看正在为学生讲解画画方法的小外：＂她说那一番话，或许是为了让自己好受点吧，把该说的都说了，至少，她没打着艺术的幌子骗人，好了，咱转悠着看看吧＂．

＂恩，好＂．

这时一个小姑娘走过来，对我说：＂老师，能帮我改改画吗？＂

＂哦，好＂．

我走过去坐到她的马扎上帮她改画，我问小姑娘：＂你们喜欢这里吗？＂

＂喜欢＂．

＂呵呵，为什么喜欢这里？＂

＂这里很干净啊，而且一天到晚都响着音乐，老师也好＂．

＂哈，那最喜欢哪个老师呢？＂

＂恩．．．我最喜欢上官老师＂．

＂呵呵，为什么？＂

＂她总爱说实话嘛，对我们也很实在，我们都喜欢她，有好多男生都暗恋她呢＂．

＂哈，是吗？那顾然老师呢？＂

＂嘿嘿＂，小姑娘纯真的说：＂他是我们梦中情人，我们只能偷偷喜欢，不能让他知道＂．

＂哈＂，我问：＂为什么只能偷偷喜欢？＂

＂他跟上官老师是一对儿嘛，我们都知道的＂．

我很庆幸自己这会儿没喝水，否则一定能喷出去，更庆幸今儿荨没来，要不这得酿多少吨醋啊．

很久以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和荨一起坐在阳台品茶时，我问她：＂你知道顾然一直喜欢小外，你看到他们在一起时，会是什么感觉？＂

＂应该是新姐看你和Ｋ哥在一起时的感觉吧＂，荨端起茶杯，浅浅一笑：＂小外顾然也好，你和老Ｋ也罢，你们认识的时间，永远比我和新姐认识你们的时间长，他们喜欢你们的时间，也远比我们喜欢你们时间早，他们对你们的付出，并不比我们对你们付出的少．做男人能做到他们那样，已经是极至了．以前看小外和顾然在一起，那种感觉既放心又担心，既坦然又隐匿，现在看他们在一起，反倒自然了很多，我想这应该与顾然接受方宁有关吧＂．

＂呵呵，万一他不接受方宁，你岂不是要一直既放心又担心下去？＂

＂不会＂，荨的目光悠远而坚定：＂因为我相信顾然，更相信小外＂．

＂在国外那些年有想过放弃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