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明,遍体鳞伤的美人鱼被杜城抱着离开红塘,回到总督府邸时,天已大亮。
24小时时效还没有过去,白鹤依旧维持着美人鱼的形态,鱼尾上纵横交错着两条深可见骨的鞭伤,周边的鱼鳞都脱落了,密密匝匝地翻起来,碰一下都痛不欲生。
红白相间的肉翻翻开来,白鹤躺在倒了消毒水混合液的鱼缸里,痛得鱼尾尖与腰腹鱼鳍都瑟瑟发抖。
杜城拎来医药箱在鱼缸边拉了个凳子坐下,翻开里面的医用器具,道:“那药剂时效是24小时,你在我这待到下午再离开吧。”
不然一条美人鱼就这么回家,非得把不明所以的家里人吓死不可。
对于这两鞭,白鹤虽然不忿,但也没有过多责怪杜城的意思,他愿意冒着危险带自己进去就已经很好了。毕竟是自己先口无遮拦,差点给杜城带去灾难的。
而对于红塘背后的主人到底是不是切尔·希特,白鹤很识相地不再问。
但九成九就是他。
等离开了杜城的府邸,他得向卡尔·加文说清楚这件事。
杜城拿着镊子,道:“会有点痛,你忍一忍。”
白鹤撇了一眼那两道像是花刀一样的鞭伤,撇撇嘴道:“不处理直接等时间到了变回去会怎么样?”
“都一样痛,为什么不早些处理?”
“……哦。”
那镊子要把翻起来的鳞片拔了才好上药,白鹤痛得紧攥住浴缸边缘,用聊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个……红塘里面那个,撒……撒旦,是谁?你认识吗?”
“?”杜城问道,“看到那九个展示台了?”
“嗯,一个金发的Omega告诉我的,他说他是那里的股东之一。”白鹤攒眉,试探性的问道,“所以撒旦是谁?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挺好奇的,说给我听听呗?”
“你猜。”
“让我猜我就猜是切尔·希特。”白鹤痛极喘了两口气,牵牵嘴角,“伪善的东西,一边装深情,一边背着爱人玩这种东西。”
杜城笑了笑:“撒旦还真不是总统阁下,这个我能向你保证。”
“啊?”白鹤居然猜错了,“那是谁?我认识吗?”
杜城道:“圈子里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向外透露玩家现实的身份,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白鹤脸红了红,不知道为什么,白鹤与那条黑曼巴蛇对视的第一眼,心里就克制不住地升腾起一种欲望。简直难以启齿的欲望。
但杜城一眼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似笑非笑道:“怎么,喜欢上这种游戏了?想当撒旦的小奴隶?”
白鹤的脸霎时红透了!撩起一捧水泼他,气急败坏道:“你说什么屁话!我才不喜欢玩这个……我就是,调查真相才过去的!”
白鹤不知道的是,那个金发Omega转头就把白鹤偷摸摸玩珍珠的事告诉了杜城,让杜城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美人鱼。
杜城笑了笑,没反驳,只是道:“撒旦很多年前就离开了,自此不知所踪,一直到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白鹤的举动显然和他嘴上说的不感兴趣是相悖的,总是有意无意把话头往这上面拐。多半都和撒旦有关。
他从杜城口中得知,撒旦挑人的方式很独特,他不是有一条黑曼巴蛇吗?黑曼巴爬到哪个Omega身上,这个Omega就会被撒旦收入囊中。
他的手段很高,每一个奴隶做梦都想跟他。所以即便怕蛇,但也希望被蛇爬到身上。
说到这里,白鹤都仿佛身上痒痒的,爬了蛇一样,颅内当即爽了一把,浸在水里的脐下三寸处吐出了一串泡泡。
白鹤:“……”
杜城:“……”
白鹤手忙脚乱地拽过毛巾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