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都,不包括别人,只有我跟陈玺。
因为只有两张chuáng,睡觉的时候睡我旁边的学弟已经把两张单人木chuáng合在一起了,所以晚上是我们三个人挤在一起睡的。
我睡中间,左手边学弟,躺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呼噜声震天响,还有回音,特别神奇。
右手边就是陈玺,特别安静,平躺之后就没动过,我也没动。
但时间长了不动,后背硌得慌,两个chuáng虽然是并在一起的,但到底还是有缝,垫了一个chuáng垫也没什么用。
三个大男人挤着睡,我胳膊贴着陈玺胳膊,陈玺怕蚊子咬,穿了很薄的长袖睡衣,隔着一层布料,我俩的皮肤滚热,热得我很想再出去打点井水洗把脸。
我艰难地翻了个身,木chuáng咯吱咯吱响了几声。
“还没睡?”陈玺小声问我。
这里的窗户不大,窗帘很薄,薄到连月光都遮不住,十几平米的小屋里,一半都照在月光里。
陈玺歪着头,正在看我,眼睛闪着亮光。
“没呢,”我又平躺好,“你也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不太习惯……”
陈玺就说了这么一句,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而且还是三个人一起睡。
我:“硌得慌……”
陈玺:“那我跟你换换?我睡中间。”
“不用不用,”我忙说,“这样挺好的。”
陈玺还是起来了,从他包里抽出一个毛毯,叠了叠,“放你底下,再垫一层应该能好点。”
我也起来了,学弟翻了个身,呼噜声暂停了一会儿,我以为他醒了,拿着毛毯愣在那没动,陈玺也没动,站在chuáng边。
明明我俩什么都没做,但我就是心虚,因为我心里的确生了点儿别的东西,好像已经做了怕人发现的事儿一样,连口气儿都不敢喘了。
学弟没醒,呼噜声很快继续,比刚刚的声音还大,我这才放了心,吐了口气,把陈玺给我的垫子铺好。
我用手摁了摁,软软的,还能闻到毛毯上面洗衣液的味道。
“你用的什么洗衣液?”
“蓝月亮的。”
“什么味儿的?”
“薰衣草的。”
“我下次也换那个,挺好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