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昌盛侯出事了,听说有人在朝上参他。”
“嚯,坊间传闻昌盛侯是皇上的钱袋子,这钱袋子也会被参?!”
“嗨,这年头越是钱多的,越是个把子。五月份黄河决堤,朝廷要拿出大批银子赈灾,这不就等着钱袋子往外掏钱吗?”
“嘶,真的假的?”
旁边又有一人开口,“自然是真的,苏氏布坊昨天就被官府的人查封了,还有那织坊,听说也被封了。”
“和我住一个胡同里的郝娘子就是苏氏织坊的匠人,她还立了女户,这几天她一直在家也没去织坊干活。”
又有一人道:“这事我也知道,我邻居是苏氏染房的染匠……”
“……”
与此同时,被坊间议论的苏壹,正在家里吃烧烤。
从宁省让人运回来的小羊,处理好之后,用香料腌制一个时辰,然后架在烤架上小火慢烤,表面刷油洒调料,一口下去,浓郁的烤肉香伴着果木炭的熏烤,整个人都升华了。
沈从仪动手用生菜包羊
肉递给苏壹,苏壹只负责吃,李琅在一旁看着他们俩。
月明星稀,沈从仪穿着一身月牙白衣,整个人看上去跟谪仙似的,但全被他此时手上的动作毁了。
“你怎么不吃啊?”苏壹招呼李琅吃羊肉,“最新鲜的小羔羊,白天的时候我还给几位李叔送过去了几头。”
苏壹说的“几位李叔”,就是李琅的亲爹和两位叔伯。
李琅愁着一张脸,他今天刚从外地返回京城,就听到了传闻,便立即跑到了昌盛侯府,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被他担心的这两位竟然在家里悠闲的烤羊肉。
“苏大哥,我听人说、说你被人参了?”
“嗐,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要问呢,就为这事啊?”苏壹笑着道:“是啊,我是被人参了。”
李琅看见苏壹这副轻松的模样,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沈从仪。
沈从仪拿起旁边的湿帕子擦手,给苏壹倒了一杯果酒,又起身给李琅倒了一杯。
“常言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官场上很多事情臣子不能做到顶,对任何事情都要保持应有的警惕,这是老师教我的。”沈从仪道。
听到沈从仪的话,李琅渐渐收回了脸上担忧的表情,脊背逐渐挺直,他知道苏大哥被参的事都在沈从仪的意料之中,所以自己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