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探出去的金毛脑袋缓缓从天台边缩了回来。
见降谷零表情五彩缤纷,诸伏景光还以为他因为失手让罪犯跑了而心情不好,打算出声安慰。
还没出声,就看见幼驯染抬手捂住那张笑容苦涩的脸,语气轻若蚊吟:“Hiro……你说我现在负荆请罪可以被网开一面吗?”
诸伏景光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没事。”降谷零终于缓过爆炸的劲头,顽强地靠自己站了起来。
他活动着手脚确定没有大碍:“琉生他们在下面,普拉米亚被抓到了,我们下去吧。”
趁这一段路他能在心里祈祷北川琉生没有看见刚刚的空中飞人。
可能是祈祷来不及传到天上各路神仙耳朵里。
当看见萩原研二在北川琉生身后对他夸张地挤眉弄眼时,降谷零心里缓缓飘起了白旗。
北川琉生刚把普拉米亚铐好,抬眼就看见那个把心虚刻在了脸上的某个金毛脑袋。
莫名让人想起家里那只从不睡猫窝、晚上偷偷钻进主卧被抓包的另外一只小黑脸。
降谷零垂下的胳膊尽力放松,不想让青年看出什么,语气轻松:“琉生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太明显了啊小降谷!你脸上的灰还没擦干净呢!
萩原研二在内心呐喊,试图再给一点提示,手还没来得及比划就被北川琉生回头一个刀眼制止。
黑发青年收到信号立马噤声,在心里默默划了个十字。
他转头扑向匆匆赶来的幼驯染以免他卷入战场。
北川琉生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没什么血色,但至少不像刚刚那样被吓得惨白,说是被冷风吹的也说得过去。
比起他的雪白,降谷零现在可谓称得上“浓墨重彩”。
他目光落在降谷零花猫一样的脸和衣服上。
外套在刚才跳楼的时候被金发青年嫌碍事脱了,白色高领毛衣陪着主人在地上滚了不止一圈,还被爆炸的火花燎到了衣摆,看起来也只剩垃圾桶这一个归宿。
总而言之降谷零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脏兮兮的黑脸三花。
顶着一身长毛风中凌乱,还装作若无其事的那种。
北川琉生默然片刻,从口袋里拿出黑色口罩递过去:“把脸遮一下。”
金发黑皮这么显眼也不知道遮一下。
这是逃过一劫了吗?
降谷零还没搞清楚事情走向,灰紫色眼睛闪了闪接过口罩。
“景光,刚才是你开的枪?”北川琉生转头,注意到诸伏景光外套下鼓起熟悉弧度的两侧裤兜,想起普拉米亚身上的枪伤。
他问:“一共开了几枪?”
刚才有三道枪声,两声爆炸,而普拉米亚身上只伤了一处。
诸伏景光回答:“两枪,都在天台上。”
得到答案北川琉生点头,转身就要往那栋楼走:“你们两个不方便的话可以先离开,弹壳我去找。”
既然普拉米亚已经进入了黑衣组织的视线,那么她被捕对方未必不会派人来查看情况。
刚才情况紧急,他猜这两人没有顾得上清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