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工作到深夜,北川琉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披起外套走出大楼。
楼外黑色轿车和一排穿着黑西装的属下在等候,北川琉生脚步顿住,一时间觉得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
见他没有动作,属下们也跟着停下,声音带着忐忑,小心翼翼地抬眼询问:“大人?”
“没什么,按计划出发。”
心里的那一阵违和很快被压了下去,北川琉生不再多想,坐进准备好启动的车里。
“收到,准干部大人。”
听见这个称呼,少年眉心不着痕迹地收拢几分,明显有些不悦。
可他没有反驳,只是抬手按住山根位置,挥手示意属下把车门关上出发。
北川琉生最近麻烦不小。
因为搭档的意外死亡,他临危受命接手了对方所有的工作。
不过那都是些能够用火力覆盖解决问题,真正让北川琉生心烦的是一小部分不安分的下属。
对前上司的忠心是一方面;北川琉生由一个类似治愈系辅佐官的身份转变为准干部,暂时不能服众是另一方面。
甚至还有不少人认为前干部候补死因蹊跷,他不接受“准干部”称呼正是心虚的表现。
北川琉生接受一切质疑和试探,但面对有心之人趁机挑起事端就不能不闻不问。
短短数天,就有不少人被他拌着水泥砌进了墙里。
眼下他需要一边压制手里的人一边出任务,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
混乱的街区,路灯照在昏黄石砖上。
为数不多的路人看见标志性黑色西装的人聚在一起,也习以为常低头,步伐匆匆地离开。
死寂在这条街上蔓延。
聚众的人群中心,一个人被压着跪在台阶最底层,身边围着持枪的西装黑手党。
另外两具失去温度的尸体倒他脚边,身下涌出的鲜血已经凝固。
深夜,聚众,台阶前。
这一般是港口Mafia在处理叛徒。
北川琉生没有下车。
他透过车窗,隔着半条街注视那道背影,莫名觉得有些烦躁,眉目间浮现一层戾气,冷声道:“发生了什么?”
“大人,是在集中处理最近被发现叛变的老鼠,这一个人把我们的消息传给了公安,”开车的属下察言观色,降下车速回答:
“只有他什么都不肯说。”
意料之中的结果,北川琉生没有深想谁能熬过他们的拷问小队。
他为公安这个有些陌生的词停顿了片刻,收回视线不再关注窗外的情况,鞋跟在车底敲了两声,示意属下继续向前开。
不需要再关注街道另一边的情况,港口Mafia处理叛逃者的方法在场无人不知。
吃痛却又隐忍的闷声传入半开的车窗。
——把人踹倒,逼迫对方咬住台阶。
撞击、磕碰和碎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