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萧月音急了,冲口而出:“我,我不是……”
后背一凉,有人悄悄用匕首抵在了她弓起的后背上,她大吸了一口气,生生将那辩驳咽了回去。
“看上去,几位好汉似乎还有所不知。”那潞州公子却丝毫没有理会她,而是冷冷开口:
“你们口中的这位‘小兄弟’,其实是我家私自逃出的小厮。他拐走了我夫人刚为我生下的孩儿,我全家心急如焚。我亲自他抓回去,一是为了找回我孩儿的下落,二是要将他移送官府处置。”
萧月音瞪大了双眼,动也不敢动。
明明她才是被拐的那个,怎么到了他的口中,变成拐人的那个了?
“各位好汉一看便是良家,与这拐卖婴孩的人渣一并同行,想必不是你们所愿,而是被他花言巧语诓骗。不过,”潞州公子顿了顿,眉头突然皱起:
“我的孩儿生来就带热毒,极容易传染给旁人。这拐子抱走我孩儿,势必要接触一段时间,恐怕也早就染上了热毒。”
“现在你们看不出来,他被衣襟遮掩的部分,已经生了不少烂疮,你们可能,早已被他传染上了。”
公主嘴角还挂着淋漓的血,人却根本没醒,又直直倒了回去。
裴溯差一点就要从椅子上软到地上去。
不过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等她强忍心中的悲痛将理智回笼,便立刻吩咐:
“赶紧再去请郎中来看看,然后准备纸笔,我要给王子写家书,让他务必赶回来。”
95。
这边,与渤海国的战局可谓一波三折。
战争最开始的时候,渤海国的小将张翼青抢占先机,设下十分诡异之诱局,摩鲁尔心里也藏着私心和算计,为了抢在“临阵脱逃”的裴彦苏归军之前拿到最重要的首胜,将一贯的老成持重抛诸脑后,罕见地贪功冒进。
霍司斐抱紧双拳,正要再说,却忽然听到几声急促的马蹄,从他身后的山谷中传来。
“探好路的人已经回来了,”裴彦苏眸光一闪,“都尉不必白白牺牲。”
从浴桶里恋恋不舍出来,萧月音想了想,还是穿上了之前的那身衣服。
尽管十分不情愿,但她必须把胸裹好。
陆子苏的那张床,香香软软,诱惑力极强。
已经两日没有沾过床的萧月音,只犹豫了一霎,便脱了鞋,径直躺上去了。
现在躺一会儿,在陆子苏回来之前恢复原貌,应该问题不大吧。
但她又一次在不合时宜的地方睡着了,因为睡前好好沐浴了一番,梦里的她,也出现在了凤藻宫的宽敞浴池之内。
那是她被裴彦苏强要的第二日晚上。
在那之前,裴彦苏折腾了她一整晚,大明宫的晨钟响起,他神清气爽,毫无芥蒂,直直出了宫门。
而那一整天,萧月音都恹恹的,不顾床单上还落了红,只一直蜷在凤榻上,时不时掉下许多粉泪。
做公主、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做太后怎么这么难,她九死一生,最后还是落到了禽兽的手中。
可能全大明宫上下,都知道她和裴彦苏的事情了。
叔嫂乱。伦,她是个笑话。
她是裴驰的未亡人,却与裴驰的亲弟裴彦苏犯下了这样羞耻的大错。
躺了一天,好容易振作一点,刚在浴池里洗了洗身上的点点红痕,裴彦苏又回来了。
凤藻宫是太后的寝宫!
裴彦苏怎么能如此不顾廉耻,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周王府一样,出入自由?
此时的萧月音一丝不挂,纵然浴水里被灌入了许多牛乳和花瓣,可就水面上看去,她白皙而凹凸有致的身形,依旧十分明晰。
裴彦苏面色如常,一身紫檀色蟒袍,连腰间玉带的暗纹,都精致华贵,尊靡无比。
他每朝她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
但,浴池再大,始终空间有限。
好不容易平静下的泪水,就在这一进一退里,盈了她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