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苏向她回以同样热切的怀抱,鼻间萦绕着她身上独特的香气,好似就能冲淡一些,他回忆起辛酸过往的苦。
可是说句该死的话,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苦,才让他有机会遇见她,让她阴差阳错成了他的妻子。
裴彦苏感激涕零。
“反倒、反倒是我,”萧月音心头滚烫,说出口的话,也无比冲动:
“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很久了。”
118。
“什么事?”——
这样的郑重其事,已经是裴彦苏今日第二次了。
他是把萧月音从自己的怀抱里解出来之后,才一字一句地问她的。
问完,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期待她的回答。
之后发生的事情,对于萧月音来说,还是太过为难了些。
裴彦苏将她抱到了湢室之中,让她在湢室的高凳上坐好,然后出去,找值夜的韩嬷嬷准备热水。
在韩嬷嬷打好了热水送过来的时候,她仍一动不动地端坐,对韩嬷嬷意味深长却也满满欣慰的笑容,只能勉强回以浅笑,旁的说不出什么。
直到韩嬷嬷自觉离开、裴彦苏又重新进来时,萧月音仍还是手足无措。
“今日公主在东宫吃了餐饭,又沾了那金胜春身上的脏东西,如若不好好擦洗干净,微臣怕公主晚上睡着会不舒服。”裴彦苏倒是自在得很,已经将双臂的衣袖挽起,棉巾浸入热水中,缓缓搓洗。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这些都是对的,只是……她真的不想让他为她做这些事。
犹豫间,他已经将棉巾拧干了,几步便来到她的面前,见她不动,俯身,作势要解她衣上的系带。
虽然,他昨晚已经解过她腰间裙摆上的系带了。
罢了,今日已经闹成了这样,想来他应当也不会当真做什么,萧月音把心一横,在他沉郁目光的注视之下,飞速脱下了上衣中衣和下裙。
只剩小衣和亵裤,反正他昨晚也看见了,但是这两样,她是死活不会再脱了。
裴彦苏的目光渐亮,缠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上下逡巡了片刻,方才动手,半抱着她,让手中的棉巾,代替他想要亲近她的掌,从肩头到手臂,从后颈到后背,跨过包裹紧实的裤脚,来到线条流畅的双月,退和膝弯。
分开她的时候,她下意识想要拒绝。
“乖,”他半蹲着,握住她的脚踝,喉结滚动,难得轻言细语,“要给你上药呢,这里也要擦干净的。”
萧月音只能依言照做。用兵用军是只会玩弄权术的金胜春一党的软肋,而漠北雄踞草原武德充沛,裴彦苏此时用武力说话,正正戳中金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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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找不到言语反驳裴彦苏,不代表金胜春就能把煮熟的鸭子飞走这口恶气,自己咽下去消化。
待裴彦苏带来的人尽数离开之后,他不屑地看了一眼怀中和他同样怒火中烧的准太子妃朴秀玉,先松开手将她隐隐推开,然后才嫌弃说道:
“丢人!朴秀玉,你丢人都丢到外人面前了!”
朴秀玉被反扣一口大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见金胜春负手离开,转身就追了上去。
然而,她是大将军府上千娇百媚的大小姐,当着一众婢仆的面和未来夫君吵架这样丢脸的事,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路忍到又和前晚一样,再次跟着金胜春的身后回了他平日里宿着的卧房,婢仆们都是机灵人,眼见他们又要重演前晚上的惊天动地,各自互看一眼后,便赶紧识趣退下。
卧房内,只剩余气未消的金胜春与朴秀玉,金胜春撩开衣摆,坐在了他平日看书的矮榻上,不耐烦地乜了一眼咬着牙的朴秀玉,对她说道:
“朴秀玉,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模样,像个十足的泼妇吗?”
朴秀玉瞪大了双眼:
“泼妇?你,你居然这么说我?”
“孤有半点冤枉你吗?”金胜春扬起半边嘴角,嘲讽一笑,“上次是在客栈,今日又是在孤的东宫门口,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闹成这样?”
“女人?她是一般的女人吗?!”朴秀玉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一边说一边踱步到了金胜春的面前,恨恨说道:
“她是宗主国的大公主,她是有夫之妇,她与你在小的时候还有过一面之缘,你们之间的羁绊不浅!”
见金胜春并未反驳,朴秀玉接着气道: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她太美了,翻遍整个新罗,都找不到一个可以与她媲美的女人。所以即使她的夫君是漠北的王子,你这个小小的新罗太子,也还是忍不住对她生了不该有的妄。念,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