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治颔首。
郝米渐渐放松了些,“大唐的赋税租庸调,实则便是田税加人头税。”
这难道不妥?
李治不禁有些好奇。
租庸调的税制施行多年,早就成了大唐的根基。
府兵制也是基于这个根基。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基于均田制。
“随着人口增多,田地必然不够分配。”
郝米抬头,竟然颇有些肃然,“陛下,一旦田地不够分配,百姓失去了收益,可赋税却依旧会收取……他们连自家都养不活,定然就会逃亡……到了那个时候,财政大乱,百姓……民不聊生。”
李治淡淡的道:“田地不够吗?”
“定然不够。”
郝米说道:“陛下想想我大唐开国时多少人口,此刻多少人口。人口不断繁衍生息,那些田地如何会够?均田制一旦崩塌,陛下……”
大唐也会跟着崩塌!
……
第二日,君臣议事。
“陛下,有国子监祭酒莫帧弹劾贾平安的奏疏。”
李治只是看了一眼。
“说是被打,被污蔑。”
韩瑗说道:“陛下,殴打国子监祭酒,此事不可不严查。”
韩瑗当初也是废后的反对者,前几日刚上了奏疏,为褚遂良公然喊冤。
李治淡淡的道:“朕听闻……那些钱粮都被克扣了?”
韩瑗说道:“陛下,只是暂时没有发放。”
李治看了他一眼,想起他奏疏里为褚遂良辩驳的那些话,就微笑道:“韩卿可是去看过?”
韩瑗一怔,“臣并未看过。”
“算学的账册就在朕的手中。”
李治提高了些声音,“那些钱粮为何不发?”
韩瑗说道:“想来是疏忽了吧?”
陛下动手了。
老夫也该帮腔。
但这是为贾平安辩驳。
李义府皱眉,旋即起身道:“陛下,可令人去查验。”
这话敲山震虎:老韩,你再啰嗦,那就上证据!
李义府怎地软弱了?
按照李治的了解,李义府此刻就该冷嘲热讽,反唇相讥,让韩瑗下不来台。
李治想到了他和贾平安之间的矛盾。
“陛下,武阳侯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