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说:“我把这个多印一些,然后挂在码头上悬赏,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这个校徽。”
我点头说:“行,我出一百美金。”
书生笑着说:“不用这么大方,三十美金足够了。”
我强调说:“这点钱不算啥,就出一百美金。”
悬赏挂出去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反馈,不过我们也不急,只要一直挂在那里,迟早会有消息的。只要这个校徽存在,就一定能找到。因为现在亚赛尼亚港和太阳港的商人太多了,他们大多都是糖商,同时也会贩卖过来一些东西,亚赛尼亚和太阳港成了我们亚赛尼亚一南一北两个贸易中心。
月亮河也成了月亮盆地最重要的水运路线,整个月亮盆地需要的物资都要通过月亮河运送进去。
我一直想修路,修一条从太阳城到月亮盆地的高标准的公路,可以走货车的那种路。现在的路别说是货车,下了雨,只能走牛车。
现在我手里还有点钱,当我把这件事和大同商量的时候,大同小声说:“师父,不要在这里投入太多,做不起来的。一旦我们把树养成了,就有人要摘果子了。亚赛尼亚富裕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死期。”
我坐在他的禅房里,我说:“你为啥会这么想?”
大同说:“我太了解他们了。”
大同儿子的死,让他改变了很多,大同现在对亚赛尼亚人充满了恶意。就算是他的信徒,他也不信。
我说:“大同,我帮他们修路,帮助他们致富,他们还会恨我?”
大同小声说:“师父,人家不觉得是你帮的,人家会觉得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还有,你让华人富了,让欧罗巴人富了,让北美人富了,甚至阿拉伯人都比他们亚赛尼亚的土着人更富。他们心里早就不平衡了。”
我说:“那是因为人家勤劳,不是猛龙不过江,能来这里发展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啊!”
“他们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这些人的富裕,是剥削他们的结果。”大同说,“师父,不要修路,不要浪费在这里太多精力,我们迟早是要离开的。”
大同这么一说,我也犹豫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公库和我的私库是一回事,我拿钱出来修路,花的完全就是我自己的钱。说白了,亚赛尼亚哪里有钱啊,要不是我在这里经营,亚赛尼亚人还在给欧罗巴矿主当奴隶呢?
他们也不可能一天能吃上一顿肉,现在只要他们的人肯干,吃上肉是没问题的。
我从大同这里出来,就去了医院。
书生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研究植物呢。
我说:“你是医生,你研究植物干啥?”
书生说:“你懂个锤子,我想让人有植物的特性。”
我说:“和叶丽亚一样,晒太阳就能活着?”
书生说:“是啊,但是我实在是没有能力搞清楚基因这东西,太深奥了。”
我说:“你先别研究这个了,我想修路。”
“修哪里的路?”
“太阳城到月亮盆地。”
书生看着我笑了:“翻山越岭的,这可是大工程,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修好的,需要架桥,需要开隧道。需要大笔的贷款才能做成,我们起码得花上十年的积蓄才能修通,最关键的是,我们没有工程师。”
我说:“这都是小事,最关键的是,大同说我们一旦把亚赛尼亚搞繁华了,就会有人来摘桃子了。”
书生说:“大同咋子说的嘛!”
我把大同的观点说了一遍,书生点头说:“我觉得大同说的有道理,我们在这里啊,不可能长久。现在我们的学校里已经出问题了,已经有一些老师开始传授当地的语言,说什么要保留当地的文化,说这是他们独有的文化,这是他们的根基。他们连文字都没有,还谈什么文化啊!”
我说:“不是说好的教汉语吗?”
“现在的孩子在学校说汉语,出了校园就说亚赛尼亚语,而且民间开始有了怨言,说他们的资源都被外乡人抢走了。包括铜矿,包括金银,包括糖。”
我说:“这些人是不是觉得我们应该把卖的钱给大家平分了啊!”
书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