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门票占了23万,转账2万多,私藏酒不算。
江庭柳眉梢微微一挑,眼底浮起赞许的光,“那确实不错。”
走到沙发上坐下,“发给你舅舅吧,他应该不知道。”
周慕归摇头晃脑地咧嘴一笑,歪歪扭扭地陷到母亲对面的沙发上,俨然一副在家里的模样,“没想到他谈恋爱会是这个样子。”
江庭柳从茶杯里掀起眼皮,瞧见儿子这副模样,不由地从鼻腔里哼笑一声,那气音里带着三分无奈,“人家是真爱,哪像你。”
“你怎么老是偏心他!”
前天晚上,周慕归的大伯突然约他吃饭,酒过两巡便进入了正题,“你和语嘉也见过好几次了,今年把婚结了吧。
“这种事怎么能强求呢,缘分到了自然就结。”
周慕归往大伯的空杯里倒了酒,“再说了,今年挺忙的,好几个项目都延迟了……”
周振辉眉头紧蹙,“你妈巴不得江获屿是他亲儿子,你也为他这么卖命?”
周慕归从饭局上下来,心里堵得慌,二话不说就前往机场,搭上最近一趟航班来到美国找母亲。
此刻,他从沙发坐垫上坐直起身,表情也严肃起来,“妈,你是不是觉得江获屿如果是你儿子就好了?”
江庭柳将茶杯轻轻放下,静静地凝视着周慕归。
韦先仪离开后,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她必须承担起年幼江获屿的养育责任。
当原生母亲缺席时,“母职惩罚”
系统自动搜寻最近的女性亲属作为替代载体。
嗷嗷待哺的婴儿像根接力棒,强行塞到了江庭柳的手里,她被迫收下了这笔道德债务。
那时江庭柳的父亲还在世,他是这么说的:“反正有育儿嫂,你也没多累。”
育儿嫂承担了体力劳动,那么她的精神抗拒就不该存在。
既然有育儿嫂,那让哥哥自已带不就好了吗?这句话她自始至终都不敢在父亲面前说出来。
她觉得自已在参演一场没有片酬的戏剧,“姑侄情深”
的台词掩盖了强制劳动的实质。
这种清醒带来的痛苦,远比体力消耗更灼人。
两个小孩从小就跟在江庭柳身边,她在酒店担任总裁,回家担任母亲。
周慕归小时候很乖、很单纯;江获屿小时候很闹、心眼子多。
她一直觉得自已的儿子比侄子优秀。
可慢慢地,江获屿就疯长成她意料之外的模样。
侄子的出色成了参照物,衬得自已儿子愈发平庸。
母亲对亲生子女的情感联结,往往比旁系血亲更强烈,这是基因延续的本能驱动。
江庭柳希望儿子继承自已的竞争力,而周慕归的不足却时常让她感到一种职业成就无法延续的挫败。
她的遗憾不等于不爱,而是“爱”
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