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无恶意的说:“你有没有想过,但凡你上辈子早早的替娘家人从纪泽手里要到好处。”
“你娘家过得好了,那之后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嫌你出身不好配不上纪泽。”
“他们为什么那么想?不就是因为你和纪泽的差距越来越大吗?纪泽越走越高,你呢?你站在原地一成不变。”
“连带着你的娘家人也越来越穷。”
“你和纪泽在一起之前,你娘家是什么样,在一起之后还是什么样儿,一辈子在地里刨食。”
“这个年代种地还能赞一句成分好,可放到后世……”
说到这儿,文语诗但笑不语,好像在告诉温慕善,这就是大家觉得温慕善配不上纪泽的原因。
温慕善笑笑。
她没有如文语诗预想的那样被一激就恼。
就只是淡淡的笑笑,看起来毫不在意。
其实也不是不在意。
应该说她早就过了在意的时候。
文语诗分析了这么一长串,自认分析的不错,可温慕善没告诉她,其实她从一开始就分析错了。
比如文语诗说她从没在信里向纪泽伸手讨要过什么好处。
这就是错的。
她要过。
在文语诗和纪泽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可以翻看家信的时候,她写信要过。
但纪泽没给。
再之后,她也不是像文语诗所说的那样,清高到不为娘家争取一点儿能改换命运的机会。
她争取过的。
她知道纪泽有人脉,就像这辈子帮赵大娥和刘三凤娘家人一样,有能力给她大哥和二哥安排一个工作。
哪怕不是正式工呢。
但结局还是一样,她张了嘴,纪泽没给。
温慕善记得很清楚,她那个时候之所以有底气向纪泽争取工作,是因为她觉得自已为纪泽付出良多。
当时大冬天廖青花晚上起夜,不想在屋子里上大号,自已一个人跑去外边大解。
大概是蹲的时间长了,脚蹲麻了。
回来的时候脚底下一滑就把腿给摔断了。
那个时候赵大娥和刘三凤就像这辈子一样,用得着她们的时候她们跑得远远的。
都推说娘家有事回了娘家。
所以家里能照顾廖青花的成年人,除了她就剩下纪老大、纪老三还有纪老头和纪艳娇。
都姓纪,廖青花哪里舍得折腾‘自已人’。
所以想也知道,最后照顾廖青花到康复的人选只会是她。
哪怕她和廖青花的关系已经很不对付了。
但她这人做事就图一个问心无愧,她再烦廖青花这个婆婆,也不会因为喜恶去虐待一个老人。
她当时嘴上虽然不饶人,但实际上全靠她把廖青花给照顾到康复。
干了这么大事儿,她自认自已有资格找纪泽要点好处。
这就是她那时候会找纪泽张嘴的原因。
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不说,纪泽当时的嘴脸,他说的话,哪怕隔了一世,温慕善还记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