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十多年他为了浸兰会,为了父母亲而活,几乎没有自我。
他只想要一个何棠而已,他错了吗?他有什么错?
他没错。
“现在给我滚。”
梁青恪看他像看死人,控制不住要开枪,可到底顾念曾经的情分。
“滚?”
魏瑾笑了:“我偏不!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你从前是这样的吗?你现在要是杀了我,我反倒替你高兴。”
“你现在做的哪一点光彩?是在这两个人里面坐小三?还是用手段抢人?梁青恪,梁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她就这样好,好到你非她不可,要死要活。”
脖颈上掐自已的手渐渐收紧,他近乎干呕,可仍旧看着梁青恪。
陈洺问冷笑,“今天这出双簧你们要唱给谁听?给我听么?”
“梁青恪。”
他喊他全名,“你看到了吗?你的存在只会伤害何棠,今天来一个魏瑾,明天又来一个谁?”
他骤然收了笑:“如果今天先被抓的是何棠呢?你要以死谢罪吗?你说爱她?可试问你的所作所为哪一点和爱挂钩?”
真是好笑,魏瑾手底下那几个连肉带骨头都没几两重的人居然还敢绑他?
不自量力。
顾念着这里不是港市,要不然早就不知道沉到哪个江底。
梁青恪微抬眼睫,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你几斤几两以为我不知道吗?在工地里搬了几块砖就把自已当良民了?你现在什么样子?养活自已都费劲,怎么?还要拉上她同你去当个乞丐婆?”
“我要是你早就远远离开,省得连累她吃苦。”
“离开?”
陈洺问反问他:“她和你在一起才是吃了这辈子所有的苦!”
两人一言一语极尽刻薄,趁陈洺问松懈之际,魏瑾骤然摸住身侧的刀向他刺过去。
陈洺问回神,立刻将他按在地上,握住魏瑾的手腕一折,咔嚓一声骨头碎裂,魏瑾一声哀嚎,一声清脆响声,刀掉在地上。
陈洺问捡起刀抵在他喉咙,转头看梁青恪,那双本就杀伐的脸上溅着血,此刻如同地狱的罗刹。
“你说,我今天如果杀了他,会怎么样?”
梁青恪举起枪对准他,没说话。
陈洺问嗤笑,“你该遗憾自已来早了,要是再晚一点落到个两败俱伤,倒不用梁先生亲自动手,也全了贤名。”
他望着依旧站在中央,干干净净一身白的梁青恪,神色不咸不淡。
他惯是这样的,既要又要,要名声,要权势,要何棠。
“放了他。”
梁青恪开口。
“放了他?放他去祸害何棠吗?”
陈洺问骤然疾言厉色。
此刻,外间忽然传来不小动静。
何棠试图拨开阻拦的人群要向里走,几人都知道这是梁夫人,不敢轻举妄动,最后竟真的叫她闯了进去。
那道身影撞入眼帘,仓库内几人谁也没预料到,皆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