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承终于餍足地松开她时,天已泛白。
季青妩觉得自已像死了一样。
潇潇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萧承刚为她净完身子。
季青妩浑身脱力地陷在锦被间,连抬眼的力气都被抽尽了。
"
姐姐,该起了。
"
潇潇有早起的习惯。
在长芜苑当值时,他总踩着晨露准时候在苑门。
别看他年纪小,穿衣洗漱利落得很,从不需要旁人伺候,反倒日日要唤师父起身。
进来之前,潇潇也已经忙活了小半天。
天刚蒙蒙亮,他便已经温习完师父布置的课业,又练了半个时辰的箫。
丫鬟们似乎把他的箫声当作起床讯号,每当箫声停歇,就能听见各处传来忙碌的脚步声。
潇潇深知自已身上的担子,吹奏时愈发认真,全然不知丫鬟们私下里喊他是“小祖宗”
。
忙完手头的活计,潇潇便兴冲冲地往秀水阁去。
他先仔细擦拭姐姐的琴,又整理了书案,将笔墨纸砚一一摆好,连季青妩常看的几本话本都按翻阅的痕迹重新排好顺序。
后又小跑着来到厨房,踮脚查看今日的菜色。
厨娘们见他来了,都笑着打趣:“潇潇又来给姑娘偷师啦?”
他认真记下新做的甜糕,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告诉姐姐——姐姐最爱甜食,知道有好吃的,起床时都会更有劲儿。
可当他端起水盆打水时,春芽却拦在了跟前。
潇潇心里清楚,在姐姐身边伺候,有些活儿总有人想争,春芽大概是怕他抢了这份差事。
他不愿退让,指着院外道:“春芽姐姐,我方才看见奉原大人在找你呢!”
他认定自已既来了这里,跟着姐姐,自然是要伺候姐姐的,就像从前在幽兰堂,要伺候师父是一个道理。
因此,当萧承再次拥着季青妩入怀时,潇潇已经端着水盆轻手轻脚进了门。
他喊了声,见没有回应,竟迈着小步子径直走了进来。
萧承闻声懒洋洋地睁开眼,目光如刀般剐向这个不速之客。
他向来瞧不上这个邓老头捡来的野孩子,此刻更嫌他坏了清晨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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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
"
潇潇立刻停下,睁大了眼睛看向床榻,突然的男声令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小脸皱成一团:"
你、你怎么在姐姐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