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嫌弃又如何,他一个将死之人还能在乎这个?
殷如晦拢了拢身上的毯子,看向云翡月:“我与云沾衣单独见面了,你想知道我们谈了什么吗?”
换个人来,恐怕要呕死了。
谁要跟丈夫聊丈夫与他的白月光见面二三事。
可是云翡月无所谓,笑着询问:“谈了什么?”
殷如晦扬眉,云氏为何如此淡定,是真的深爱着自已吗?
他一边怀疑,一边缓缓道:“我总归活不长了,就当与她道个别,到底是相识一场,而后……”
云翡月耐心听完,原来‘说好话’的提议是云沾衣求的。
她道:“我拒绝帮她,你心疼吗?”
殷如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反问:“不心疼,我为何要心疼别人的妻子?我没有妻子吗?”
云翡月笑笑,为了维持自已深爱丈夫的人设,凑过去亲了一下殷如晦的嘴角。
殷如晦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夫妻之间亲热是正常的,更何况云氏那么深爱着自已。
次日一早,殷如晦躺着没起来,说是浑身乏力不舒服,只想躺着。
云翡月嫁进来多日,还是第一次直观地面对殷如晦的虚弱,顿时有些六神无主。
定了定神,应该先去请大夫。
云翡月吩咐完丫鬟,便在床边握住殷如晦消瘦的手:“夫君,你等着,大夫马上就过来了。”
此刻,殷如晦双目紧闭,唇色苍白。
他听见云翡月着急的声音,便虚弱地道:“别慌张,可能是昨天气到了。”
杀千刀的李旻承,害他动了气。
这具破身子最不宜动情绪了。
只能平和仔细地将养着。
云翡月张张嘴,面露自责:“都怪我不好,早知就不许他们上门了。”
她知道殷如晦虚弱,但不知如此虚弱。
殷如晦颤了颤眼皮,再次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困得几乎要睡过去:“说什么废话,我都快死了,现在不来给我道歉,难道来年去我坟头上道歉么?”
见一面也是好的,至少与过去做一个了断,也弄清楚了云氏的处境。
他既然当了对方的丈夫,便不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