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装聋作哑地死去,好像也不太妥。
云翡月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握紧殷如晦的手,轻声道:“除了乏力,身上痛不痛?”
“……”这个问题,殷如晦没有回答。
他不好受,实在不想安慰对方自已不痛,也不想直白地说痛。
可能病人就是很矫情吧。
静了静,他气若游丝地交代:“不要惊动长辈,我缓个两天就好了,他们正高兴呢,我不想让他们操心。”
云翡月:“好。”
不一会儿,殷如晦的大夫匆匆赶来。
这位年轻的大夫名叫宋苏白,长得斯文白净,气质温柔。
却并不是上回给殷如岚看病的那位,而是太后从太医院找来的名医大弟子。
他只为殷如晦看诊。
宋太医常年为殷如晦调理身体,对殷如晦的病情了如指掌。
此刻一把脉便道:“世子昨日做了什么,脉象很是动乱呢。”
殷如晦闭着眼睛装死。
云翡月代为回答:“世子昨日不慎动了气,都是我的错。”
宋苏白看了世子夫人一眼,最近为了避嫌,他都是等女眷离开,才寻空过来为殷如晦看诊。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云翡月本人。
听说是个沉稳端庄的性子,也很爱重世子,现在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宋苏白忍不住道:“世子的病情最不宜动情绪,要静养的。”
云翡月惭愧:“是,是我疏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嫁进来这么久,还未曾与殷如晦的大夫深聊过一次,确实是自已疏忽了。
云翡月头一次从私情角度上出发,反省自已,好像真的有点不是东西。
殷如晦本来累得不想说话,闻言不得不说话:“宋太医,别说她了,她又不清楚。”
宋苏白尴尬地笑了笑,把完脉便提笔为殷如晦写方子,迅速拿给下人:“快送去药房抓药煎了。”
随后打开药箱,取出银针为殷如晦施针。
云翡月没有离开,也在旁边看着,当看到殷如晦那消瘦苍白的身上,扎满了银针,她不禁眉心一皱,内心升起了切切实实的自责。
或许,自已为了达到目的,真的做得太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