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东侧院的仆从,下手有些分寸,打了好一会儿,杨佩环再叫进去时,玉芬浑身疼痛,但好歹没有内伤。
她跪下谢夫人恩赏。
杨佩环喝了口茶,眸光微闪:“你污了侯爷的眼,我本是留不得你的,现下你若是帮我做一件事,做得好了,我便饶了你。”
玉芬立刻跪地磕头:“夫人的事,奴婢定当效犬马之劳!”
“行,你明儿去药材铺买二两朱砂,完事了,再去城南城北的药材铺各买二两朱砂,凑个一斤回来。”
杨佩环如此说道。
玉芬傻眼了。
杨佩环又踢了她一脚:“让你去你就去。
这事儿你做得隐秘些,若是叫别人知道,仔细你的皮!”
玉芬忙了磕头,领了银钱,退了出去。
但是她没有走远,假装东西掉了,蹲在院里摸索了一会儿。
天色漆黑,杨佩环以为她走了,便无所顾忌地说了起来:“待过两天清明祭祀,大雨倾盆,我看燕惊澜还有什么回天的本事!”
清明祭祀,大雨倾盆。
朱砂。
玉芬收拾好衣物,擦掉地面上留下的所有痕迹,悄悄地离了东侧院,寻到了景鸿院去了。
燕惊澜这边才要睡下,听见有人敲门,便叫王妈妈去开门。
王妈妈见是东侧院的丫鬟,心下不喜,要将其拒之门外,幸好兰香过来瞧了一眼,让放了进来。
玉芬说道:“小姐,夫人叫我明日采买一斤朱砂。
奴婢心中起疑,斗胆偷听了片刻,竟听到夫人说,她要在清明祭祀,大雨倾盆时,用朱砂陷害你!”
燕惊澜没有丝毫惊慌,了解了一下原委后,便叫玉芬遵照杨佩环的命令行事即可,叫兰香将她悄悄送了回去。
又过了两日。
燕惊澜在祠堂的顶上发现一些砖瓦被动过了,若是大雨倾盆,定会渗水进祠堂。
她没有声张,半夜的时候悄悄叫了人过来,将屋顶的砖瓦修缮了一下。
修缮过程中,她发现了大量朱砂,当下便命人将朱砂收走,没有声张。
到了清明那天,却是晴空万里。
祠堂坐落在侯府正中,名为忠勇堂,供奉着先侯爷与列祖列宗。
旁的两个院落,东正院住着侯爷,西正院空着,原是给世子燕惊鸿住的,如今人不在,老夫人也不愿意去住,住了旁的西侧院,别的人也没有资格越过老夫人去住西正院,于是这个院子便一直空着了。
清明这天需要祭祖,丫鬟婆子管事们齐聚一堂,准备着香烛,贡品,鞭炮,大家脚不沾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燕惊澜作为主事,早早地便来到了西侧院,给老夫人请安。
其余各房夫人姨娘也都来了。
尤其是柳衔枝,看见燕惊澜很是高兴,直言道:“听闻此次祭祀是澜姐儿主持,我看那丫鬟婆子有条不紊地准备东西,三牲四果五谷俱全,当真是一点儿错处都挑不出来。
我们澜姐儿第一次做这些事便这样能干,将来嫁人了,姑爷有福了。”
燕惊澜笑了笑:“三婶母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