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着也舒心,笑骂道:“老三家的这张嘴就是厉害,我们澜姐儿要被你夸羞恼了。”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媳讲的明明是事实。”
柳衔枝捂嘴笑,拉扯了一下林方文,“四弟妹你说是不是?”
林方文木讷地点了下头,忽然看向门外,奇怪道:“方才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黑了下来呢?”
柳衔枝叫道:“大雨要来了,快去关窗户。”
说罢,各房纷纷遣自己的贴身丫鬟回院里去关窗关门,有晾晒的衣物也都收起来,一时间乱糟糟的。
果不其然,就如同柳衔枝所说,天色一暗,便起风了,不一会儿,大雨噼里啪啦地往下砸,院里顿时水流如注,幸好大家早有防备,并未有人淋湿。
柳衔枝瞧见燕岁安一直淡然自若,也没有叫人回去关窗,便问道:“安姐儿,你怎么不叫人回去关窗?不怕雨打湿了窗台,弄坏了房中东西?”
燕岁安笑道:“不必了,今日出门时我便叫丫鬟关了门窗。”
燕惊澜这时看了她一眼。
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叫大家准备好东西,送去西正院,一会儿时辰到了,便去开祠堂。
天上的雨来得快,慢慢的声音就小了起来,飘着冷冷的毛细雨,桂香拿了一件披风过来,给燕惊澜裹上。
“小姐身子弱,一会儿别着凉了。”
柳衔枝见状,想起上回时疫之事,便也叫人拿来披风,将自己的儿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点着他的鼻子道:“一会儿娘亲带你去祭祀,记得要给列祖列宗行礼问好,知道吗?”
“知道了,娘亲。”
燕时琅小脸红扑扑的,回答响亮。
变故便是在这时发生的。
祠堂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尖厉的惨叫,犹如鬼魅附身一般,一下子将西侧院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杨佩环起身问道:“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燕惊澜安抚大家:“稍安勿躁,一会儿该有人过来回话了。”
正如她所言,不多时,一个丫鬟便匆匆赶来,进了院子,收了伞,纳头便拜:“夫人,祠堂那边出事了,请您过去做主。”
杨佩环立刻看向燕惊澜,说:“澜姐儿,你主持清明祭祀,出了事情,你没有话要说吗?”
燕惊澜起身:“那便由我去处理。”
杨佩环暗道不好,又叫住她,还看向其他人,说道:“清明祭祀,事关重大,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前去看看吧。”
燕惊澜摇头道:“不必劳烦大家了,出了什么事情,我处理掉便行,定会叫祭祀顺利主持的。”
杨佩环讥讽道:“你若是有那个本事,就不会闹到现在这样了。”
又看向大家,“都跟我去看看吧,免得有些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知道。”
那传话的丫鬟忙说道,“夫人,还是您自个儿过去看看吧。
这事……”
她看了看其他人,低声说,“闹大了不好。”
可杨佩环偏偏要的就是闹大,也不管她说什么,叫了大家就往祠堂去,心中暗暗得意,这回一定要将燕惊澜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