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钧行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你母亲她……是被活活逼吓而死的!”
“而你姐姐,萧华臻那个孽障!”他重重跺脚,“竟心硬血冷到那种地步,你母亲尸骨未寒,她便耀武扬威跟着厉钧行离家了,现在人在都督府,就连我都拿她没办法……”
萧文慎端详着萧华绮的神情,见她从惊愕,到痛苦,又变成了十成十的怨毒。
他诡异地勾起嘴角又很快掩面而泣。
“都是父亲没用,父亲没办法与那厉钧行对抗,别说报仇,就连为你母亲举丧也做不了……”
“可我们没办法,绮儿,只有爵位没有实权,若得罪了他,不说为父往后在朝堂寸步难行,只怕连咱们侯府都岌岌可危!”
“若是、若是能有些别的倚仗,也不至于此啊!”
他说完这些,便一把抱住萧华绮,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谁叫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若不愿嫁,这婚事便就此作罢,我这就去忠勤伯府……”
萧华绮已经停止了哭泣,她安安静静待在萧文慎怀里,僵硬得宛如一尊木偶。
半晌,她终于开口。
“不。”
“我嫁。”
萧文慎的嘴角拉开一个得意的微笑。
他继续耐着性子,“孩子,你别为难你自己……”
萧华绮蓦地将他推开。
冰冷的眼眸里写满恨意。
“父亲不是曾经说过,病秧子的外祖父,是能在朝中一呼百应的人吗?”
“何况忠勤伯府富可敌国,只要与他们成了亲家,安平侯府就不再无钱无势了。”
萧文慎此刻却十分愤怒,“我让你嫁忠勤伯府,是因为那谢二郎为人稳重正直,能让你终身有靠,而不是要用你去换取这些!”
“可我要为母亲报仇!”
萧华绮声音尖锐,赤红着一双眼,“萧华臻那贱人如今有厉钧行庇护,而我一无所有!”
她名声已经被萧华臻毁得透透的了,她很难再找到比谢之平更可靠、更为她着迷的了!
“不仅我要借谢家丛家的势,父亲您也要!您更应该想方设法在皇帝面前挣得一席之地!而不是任由安平侯府日渐没落,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拳头握得泛白,“只要有了丛老做靠山,我们就能……”
她一定会杀了萧华臻!亲手把她的人头摆到母亲墓前,祭拜!
萧文慎激动点头,“父亲答应你。”
“可是绮儿……”他话中带上几分迟疑,“谢伯爷夫妇虽然没有拒绝这门亲事的意思,但他们也说了,需要等谢二郎的意思,他点了头,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