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板。”
越野车在路上急转,朝机场方向驶去。
时聿周视线落在成以笙泛着青黑的眼下:“我姐可以动手术了?”
他听见自已的声音发颤。
仿佛这句话在胸腔里煮沸了无数遍,此刻才终于冲破喉咙。
成以笙沉默了足足五秒,才缓缓点了点头。
毕竟事情进展得不够完美,她怕节外生枝。
车厢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时聿周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酸胀从眼眶漫到鼻尖。
姐姐终于有救了!
太不容易了。
“谢……”
他刚吐出一个字,就被成以笙打断:“不必。”
“等手术成功,”她倾身逼近,声音裹挟着玫瑰香味的气息,字字如钉,“再考虑怎么还我这个人情。”
私人飞机的轰鸣声渐息,舷梯缓缓落下,划破停机坪上寂静的夜。
成以笙踩着细高跟走下飞机,黑色鱼尾裙随着步伐摇曳,勾勒出优雅而凌厉的线条。
时聿周紧跟其后,平日里从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急,眼神不住地朝着远处张望。
赵承宇早已将劳斯莱斯稳稳停在舷梯旁,车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峻的光泽。
他快步上前,替成以笙拉开后座车门,目光在时聿周紧绷的面容上短暂停留,转头低声询问:“老板,先回别墅,还是去医院?”
成以笙抬眼,瞧见时聿周的眼神直直望向远方。
像是要穿透黑夜,看到医院里姐姐的模样。
成以笙轻抿唇角,收回视线,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直接去医院。”
赵承宇微怔。
她以为老板会先回别墅歇会儿,毕竟舟车劳顿。
而且手术时间定在傍晚。
“好的,老板。”他余光再次扫过时聿周如释重负的神情,默默关上了车门。
劳斯莱斯平稳启动。
时聿周坐在后座一侧,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医院长廊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