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自那一吻后,车裏便安静下来。
停好车,两人一前一后进电梯,开门进屋。许清越挂好外套往裏走,许如清坐在换鞋凳上解鞋带,他们的日常一成不变、有条不紊地进行。
直到许如清经过玄关,猝不及防被回过身的许清越按在水族箱上。
水族箱设在玄关与客厅之间,既作为许清越的爱好,又是他们家的屏风,兼具观赏性和私密性。裏面造景丰富,养着许清越心头好的热带鱼,箱体比许如清还高出两头。
“哥?怎么——”
半句话被堵在喉间,许清越铺天盖地吻了下来。他懵了一瞬,被迫回应许清越的急切。
舌头像被咬住,他倒吸凉气,本能抵在许清越身前,含混不清推拒着:“疼呢……”
但许清越扯掉领带,迅雷不及掩耳绑住他的手,高举过头顶,与此同时下摆被推到了颈间:“咬着。”
许清越力气很大,也不允许他有一丝抵抗,凶起来像面对仇敌。他却从短短两个字裏,听出了许清越的恳求,和藏在深处的恐惧。
那条黑鱼再勇猛善战也会遇挫,受了伤,想逃回山洞是人之常情。
胸前一痛,是许清越咬住了。许如清没躲,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回来路上他就纳闷,出了这么大的事,许清越过于镇定了,甚至比平时更温和。物极必反,他担心许清越被憋出毛病。但现在许清越难得宣洩情绪、释放出攻击性,就证明还有求生欲,没有被击垮。
“心情不好吗?”他伸着脖子,低头亲吻许清越的发旋,“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哥我爱你。”
“你爱我什么?”
声音沈得可怖,他着实没想到许清越会这样直白问出来,反倒害羞了:“爱你的全部……”
“是吗。”
猛地被翻过身,他手心冒汗,撑在玻璃上一滑,发出刺耳的“吱”声。许清越握住领带一端往后一扯,他双手悬空,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向前倒去。
许清越把他压在水族箱壁,侧脸贴合玻璃,橙红小鱼游来和他面面相觑。
“哥,你……”
松紧带轻易褪去,西裤面料还染着屋外的寒意,倏地贴上来,冰得他起了一身小疙瘩。
“如果我一无所有呢。”
金属扣的弹响冷硬而清脆,穿透力又极强,裹着初春的风寒冷刺骨,直抵身体最深处,唤醒他的恐惧和敬畏。
头皮发麻,他听到许清越问:“到那时你还爱我吗?”
玻璃映出许清越的三白眼,却不是他想象中的狠戾。
相比之下,抵在他身上的东西才更令人闻风丧胆。许清越单手环住他不断向下,直至完全掌控,他呼吸一急,差点交代在许清越手裏。
“我见过你忙得焦头烂额时抽空在办公室补眠的狼狈样子,那个时候我很爱你。”他抽了口冷气,“我也见过你嘴角挂着牙膏沫的丑样子,那个时候我也爱你……”
身下一紧,完整的一句话以颤音收尾,来不及合拢的嘴巴轻哼出声。
许清越并不仁慈,似乎还加重了力道:“继续说。”
“我……我爱藏在北街超市黑暗地下室的脸,因为我而意乱情迷的脸,还有现在这种……啊——”
他向后仰着头,脱力般靠上许清越肩膀,毫无防备暴露出最脆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