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一瞥,颈动脉跳动有力,许清越轻嘆:“真可怜啊。”
牙齿嵌进了皮肤,恨不得阻断血流,许如清像茍延残喘的小动物,弱小又无措,却是咬紧牙,轻声哄道:“哥,你可以对我更过分一点的……”
液体迸溅而出,吓跑了附近的小鱼,像融化的奶油冰淇淋缓缓滚落,在高透玻璃上留下数道水痕。
许如清全身发烫,仅剩的力气全用来维持呼吸。眼见许清越薅了他的“羊毛”从前挪到后,打着圈地蘸取涂抹,他没来由的羞臊。
如果不是水族箱比他高,他肯定把头溺在水中,躲进小白鱼住的山洞裏。
身后的是他喜欢了十年的人,他愿意献出一切,包括生命。
“哥……我、我准备好了。”
他做好了十万分的准备,却没想到,这句话让许清越停止了动作。
“哥?”
“对不起。”
许清越解开领带,双手恢覆了自由,他正不解地盯着倒影上的哥哥,下一秒眼皮又覆上滚烫的掌心。
眼前一黑,他的心也跟着坠入深渊。
“为什么……”
肩膀沈了沈,许清越把头埋进了他颈窝。
视力受限,听力就无比敏感,滤水器工作时的“咕嘟”声不断放大,许清越认知裏的治愈音,在他这成了噪音。
久久无言,他听到许清越带着鼻音的、堵塞的呼吸声。
为什么蒙住眼,大概许清越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在哭吧。
“对不起,”许清越重覆道,“你不是任我发洩的玩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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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机在转了。
浴室水声断续,水流停止后,裏面安静了几分钟,许清越才推门出来。
去阳臺晾衣服时路过客厅,有沙发背挡着,他只看到一脑袋卷毛。等收拾好屋子,他回到沙发旁。许如清脑袋搭在扶手上,一条腿掉了下来,眉头紧皱,睡得不太安稳。
把人轻轻抱起,他稳稳走回卧室,但放上床的动作还是惊醒了许如清,对方呓语:“哥对不起……”
从浴室带出来的潮气还未散,听到这句更是心头一软——他的弟弟在梦裏都因惹怒他而道歉。
“是不是我对你太严厉了?”拇指描摹着朱砂痣,许清越眼神深邃,“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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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上班,许清越细致研究了关于周博山以及黑客的资料,登录系统下达后续指令时,却被告知没有权限。
许盛康源的内网链接了所有员工,权限层层递进,大家各司其职,无一越界。只有他的账号解锁了全部权限,意味着公司一切决意经他批准才可实施。
失去权限,犹如皇帝丢失玉玺,他空剩“许总”这一名号。
纪有道被捕,周博山逍遥法外,许盛康源既没了左膀,又没了金山,除了从纪有道处追回部分资金,别无他法。
但他进不去内网,什么也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