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儿,明天就好了。”
时飞把衣服拿给他,拉上帘子,让他在裏面穿衣服。
衣服是许盛康源的文化衫,和许清越一样的黑色t恤、墨绿色工装裤,还有一双雨靴。
他这次来就带了个背包,以为最多待两天,所以只装了两条内裤、两双袜子,还有一把电动牙刷。日用品没怎么带,移动电源和各式电子设备倒是一个没少拿。
“——你住许总屋裏吧,”时飞在外面说,“这次不知道多少房子又毁了,房间快不够住了。”
“他烦我,”他坐在地上研究雨靴,“我想回”
“许总说的是气话,你都不知道他今天吓成什么样了!”
“是吗。”许如清不置可否。
使用过的淋浴房更闷更潮,他折腾一通,鼻尖蒸出一小片汗珠。穿好雨靴在地上跺了跺,时飞拿的码数居然刚好合适。
拉开帘子,时飞看他一眼,欣慰笑道:“没见你穿过合身的衣服,这不是挺帅的嘛!”
他淡然一笑:“走吧时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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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时,桌上放着两份盒饭。
一盒许清越正吃,另一盒还没打开。肚子适时叫了一声,许如清往桌子边瞟,只有一把塑料椅,许清越在坐。
他就不想吃了,绷着嘴走向床边。
上铺不睡人,连个枕头也没有,他顺手拎起下铺的枕头要往上爬,却被黑色的东西吸引了註意。
许清越枕头下藏着一个手机壳,黑皮材质,表面覆膜做了塑封。
他凝视那东西一两秒,才讷讷地翻过手机壳,背面字迹稚嫩,写着:【出入平安。】
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写的了,也许是某年许清越出差之前,也许是某年他随手乱写——但他没想到许清越保留下来了。
扣饭盒盖的声音传来,许清越把饭盒扔进门口的垃圾桶,回来时瞧见了他手裏的东西。似是没想到会被他发现,许清越眼神一滞:“你……”
手机壳一直是许如清的心结,从前他以为许清越讨厌他,更烦他胡写乱画,所以一旦发现,就去旧换新。
现在真相大白,本该是解开心结的温馨时刻,他却不感释然。
“你居然还留着?”他把枕头随手一扔,坐在下铺,靠着床桿,翘起了二郎腿,“这破玩意只会臟人眼,扔了算了。”
说完,他竟真脱了手。
手机壳像打水漂一样被扔出去,塑料膜和廉价地板砖擦出刺耳声响,滑行了许久,堪堪停在门口的位置。
许清越过去捡起来,抽一张湿巾擦干凈,仿佛那是他们许家的传家宝。
“你不是利用我吗。”许如清把那两字咬得极重,晃了晃脚尖,冷嘲热讽道,“这么认真,当心把自己骗过去了。”
“我对你怎么样,你心裏没数吗。”
许清越朝他走来,呼吸急促且浅薄,好似在承受蚀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