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才好?”赵宴时含着一点冷笑,眼神淡漠看他,“可惜,我才是王爷,我说了才算。”
梁安震惊失语,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赵宴时已不准备再与他对话,径自走了。
他眼睁睁看赵宴时干脆拽起垂头坐着的皎洁,攥着她的小臂大步流星步出此地。
梁安的脚被钉子砸进地里一样,拔不动又生疼。
迟疑片刻后,他终于咬牙追出去,赵宴时已上了小船,正巧撞见他回手接着小心翼翼上船的皎洁。
皎洁上船顺着赵宴时目光看向琼楼舫上的梁安,心里一紧,揪紧了袖口匆匆垂头避让。
“宵……萧爷!”
梁安还想再拦,赵宴时已冷然收回目光,挥手命人起船。
梁安匆匆往前两步看见下面的水一阵心惊,强忍着退了半步,终于看着小船渐行渐远。
“将军……”不知何时跟过来的李不为怯怯叫道,“咱们先回府?”
有人在身边梁安稍稍好些,攥住李不为胳膊点头:“叫船回去。”
两人回程路上,梁安盯着远处乱糟糟想了许久,忽然问道:“李不为,王爷怎么会来这里?”
李不为听了忙不迭解释开。
先是在宣王府陪小郡主,不知幼宁这孩子是不是真与赵宴时有缘,有他在当真慢慢喝药徐徐睡去,众人都松一口气,宣王妃扶着胸口还是没忍住偏过身去拭眼角的泪痕。
“来日你大皇兄回来,我必好好与他说清楚,有七弟在真是救了我们娘俩的命。”
“皇嫂言重,何必说这些?”
两人客套一番,轰隆隆的雷声吓人,眼看要有雨来,程子衿没再强留着人,只抱歉道:“若再有不妥……”
“皇嫂尽可随时寻我。”赵宴时适时接道,温柔笑笑,“咱们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出府又是莫述送的,赵宴时淡淡道:“幼宁好转,不见莫先生高兴,心中还惦记着什么?”
莫述一惊,堆上古怪笑意敲敲扇柄:“劳瑞王殿下费心,小人也盼着小郡主早日康复。”
“这倒不必。”赵宴时回看他一眼,淡笑道:“我的嫡亲小侄女,我这做皇叔的还能差过旁人?”
莫述俯低了身子,垂头道:“是。”
一路无言,直到把赵宴时送出去,他顺手拦人。
“幼宁好转,今日算是吉日,想必如今宿州府不会再出当街要害瑞亲王爷的歹人了,莫先生说是不是?”
莫述笑道:“瑞王殿下吉人天相,自然不会。”
赵宴时上了马车,在车帘落下的一瞬间微笑:“那就好。”
李不为在车外抬头看天气不好,阴沉沉好像雨就要来,刚要说话,狂风卷来,刮开车帘,把李不为都吹倒。
雨点掉下来听见路上有人道“琼楼舫像是走水了哟”。
他睁不开眼,也看不清楚,被大风吹得七倒八歪的摔进车厢里,赵宴时顺手把弱不禁风的书生拽进车厢。
“这么大风,只怕要有暴雨,不知伏兄可能找见姑娘……”李不为坐在赵宴时脚下紧张地抠手指,因心中忐忑,情不自禁就说出声。
“很在意她?”
听见轻飘飘一句话来,李不为一愣,仰头去看赵宴时。
赵宴时垂眼与他对视,难得好心似的劝道:“放心,总能找到的。”
李不为稀里糊涂跟着点头,不知为何,赵宴时冷脸说这话,他倒很安心很相信。
他又嘀咕道:“出门前将军说要去见个朋友,这样诡怪天气,也不知回府没有?”
“朋友?”赵宴时微微皱眉。
再后回府才知道这所谓的朋友是哪个,李不为惊叫一声:“坏了!方才好像听见人说琼楼舫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