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殿下,皎洁娘子求见请安。”春晓的出现打断了两人间的暧昧趣事。
皎洁……
梁安不觉又退几步。
“她伤未愈,不必守这些规矩。”赵宴时淡淡道,“告诉她,待好了再来见我。”
春晓回道:“娘子说雨已歇了,住在沁园怕扰殿下清净,眼下已能走了,不如……”
“她是闷了。”赵宴时打断她,又看春晓一眼笑道:“近日我懒得走动,你若得空便去与她说说话,再叫几个丫头过去陪着玩,好生伺候着,待她好些你们也都有赏。”
“是,婢子晓得了。”春晓笑意盈盈答应着,冲一侧梁安施礼才退下。
梁安笑得勉强,他该问问,又不想问。
又或者不是不想问,而是想赵宴时跟他说说,他怕问出来了,得来的是几句敷衍的话。
“不高兴?”赵宴时问。
梁安回神,摇头笑笑:“不高兴什么?”
赵宴时看他一会儿,刚要张口,听见乱糟糟的声音愈来愈近。
声音刚来梁安已听见了,他快步跃出门外守着,皱眉瞧是谁这么没规矩直冲此地来了。
“将军!”
找他的?
赵宴时跟过来,梁安回身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说“没事”。
他匆匆几步迎出去。
“什么事?”
“将军!将军!”
“到底怎么了——”
他脚下更快,转出沁园院门,瞠目怔住,嘴唇都无法克制地颤抖,想说句话却失声一样被扼住脖颈,脚被钉在地上一般无法再挪动一步。
“哪儿呢?哪儿呢???”伏山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在奔跑的气声。
赵宴时已出来了,站在梁安身后,微微皱眉还未张口。
“春子你倒是快点,在哪儿呢到底?!”
顷刻间,梁安扑通跪下。
在他身后的赵宴时露出来,一瞬间瞳仁紧缩。
站在对面的人头发花白,面容狰狞诡怪带着些乱糟糟的疤痕,眉目间一股刚毅气息,一道眼神来如两把钢剑直插进那双灰色眼睛里。
梁安头抵在地上,手抠进泥里强忍着还是掉了眼泪。
伏山惊叫一声,震得园子里的鸟四散飞走:“我的老天爷啊,盛先生!”
“草民盛天,拜见殿下。”
盛天上前一步,拱手微微一抬,姿态并未低下,不等赵宴时反应已看向一旁跪着的梁安,轻一抬手。
“靖之,起来。”
梁安蹭着眼泪站起来,一时哽咽相顾无言。
只剩呆呆摇头的伏山使劲揉眼,掐着大腿喃喃道:“我的乖乖,不是眼花。”
活生生站在梁安身边的确实是他自幼拜下情同父子的恩师,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