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棒骨被药味影响,四处乱窜着觉醒了动物的本能。
在一墙之隔的小院里,梁安没有刻意去想,却在雨打窗棂的时候,在那场花瓣飞舞的雨里,急切而无法控制地叫着赵宴时的名字,拥有了人生初体验。
是由内而外的,不是对朋友的,只对赵宴时才有的,某种梁安解释不清的爱。
今日醒来,很奇怪的,梁安没有特别念头。
只是忍不住想摸摸后面,又倍觉诡怪羞耻,硬生生忍住,最终在赵宴时的呼吸声中,逐渐找回平静。
他不敢动,就只是在听。
听着听着,他果然忘却所有,开始想的,全成了其他的事。
就是他此刻跪在地上,无论如何要向赵宴时讨要的承诺。
即使这太像是用梁安的身体来交换,但因为是面对赵宴时,很奇怪却很自然做到了。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同我说这些?”赵宴时问他。
他的确止不住想要把眼前的梁安拉到怀里,就相拥着,慢慢笑着。
但与此同时,也的确在为梁安像是为了这句话,才不得不给予的冷漠不悦。
可赵宴时不想对梁安不悦,就在现在,哪怕是一点点,哪怕只有针尖大小,赵宴时也不想。
他站起来,走过去。
脚下的纱布已在激烈中脱落了,赤脚过去,梁安盯着,想过去叫他把鞋穿上,但想到自己为了什么跪着,生生忍住了。
“靖之。”赵宴时弯腰和他平视,看着他破了的嘴还渗着血丝,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慢慢蹲下,歪探着脑袋仰看梁安。
“这种时候,一定要跪着吗?”
梁安一时反应不及,眨着眼睛看离他这样近的陛下。
青天白日,红透了脸皮。
他看见,赵宴时因此眉眼弯弯,这下子,像极了初相识,他曾刻给赵宴时的那尊木像。
那时,私心赵宴时多笑笑,直至今日,梁安才瞧见了想像中的赵宴时,原来那一抹笑真正动人心弦。
“现在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赵宴时歪脑袋看他,看着呆愣愣的将军,忽然凑过去,啄在他嘴唇上。
而后,眼神落在破皮的烂肉上,声音低得像只是叹了一口气,“这时候的嘴,可不该用来说你那些家国大事啊。”
梁安被亲懵了。
腰是下意识后仰,直挺挺的人终于倒了,很快罪魁祸首自然而然趴上来,贴在他颈边。
“臣……”梁安喉结疼了。
“可……”
他开了几次头,都没能顺利,最终说了实话。
“臣的家国大事是陛下,臣的儿女私情……也是陛下。”
他赢了。
赵宴时抵在他肩膀上,咬上去,感受到绷紧了的结实肌肉,知道他准备忍耐了,闭上眼睛,转而轻轻柔柔吻在上面。
“硌得慌。”他抱怨。
梁安快要绷断了,仰着脖子准备好了,脸终于红得要滴血了。
“臣有罪……”他认错。
嗤嗤笑声打断了风光,赵宴时收紧手掌,从梁安腰下穿过,紧而又紧将人牢牢抱住,像抱住了他的全天下。
“靖之。”
梁安两手僵硬着不知该松该紧,该放开还是该使劲,那声“在”都走调了。
“你想要,我就会给。”赵宴时闭上眼睛,“一切,所有,全天下,我有的没有的,你想要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