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帮你找桥吧,”方恕生看着刀纠结,“不是说要外乡人找吗,我总不能是本地人吧,万一我能看见呢。”
有鱼本着“信其他东西还不如信方恕生”的心理,偏头问道:“看见桥需要什么条件?”
秋旻语气不明,拖着点尾音,说着:“你把我当百事通用呢。”
“你不知道的话可以直说。”有鱼把头转回去,放弃得也挺快,一副“你记性太差我也不好再苛责”的体贴模样。
看得秋旻一下子捏扁了刚叠好的元宝:“……”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揪了个绿衣纸人,提溜过来,放在他俩面前:“打个比方,它是狐狸精变成的人。”
方恕生仰头吐槽:“这也太磕碜了,修行不到家。”
有鱼注意到,那红怪在秋旻面前跟蜃影似的,在他靠近及接触时变得完全透明,在他撤开后又会缓慢恢复实体。
总之,对他没有实质性的影响。
秋旻指指方恕生:“一般被污染的普通人,能看见狐狸精变幻的模样。以这种程度为界,程度轻些的,能看见那颗狐狸脑袋或者爪子或者尾巴;完全清醒的,能看见本相;污染程度稍重的,能自动美化,看见它更漂亮的模样;完全被蛊惑的,能意随心动,看见最顺应自己心意的美貌。”
方恕生思索道:“那把眼睛遮起来,是不是就——”
有鱼回:“那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恕生不知道罅隙这东西,也不了解死亡的后果,表示很疑惑:“可是死掉不就能醒过来了吗?”
秋旻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于是三张嘴吵出了多人辩论赛的效果——
秋旻:“入此间者往往不知此间非此世,而生灵本能是求生且怕死。”
有鱼:“这只是暂时的,你以后不做梦么?”
方恕生:“那就……再死再醒?只要能醒不就得了,再可怕也不过当做梦而已。”
秋旻:“那你拿着刀抖什么?哦,我把手放你肩上也要抖。好无聊,不如叫醒它打点麻雀牌。”
有鱼:“你别吓他。死多了不正常,医院精神科欢迎大家。”
方恕生:“说来说去找桥是根本对不对,渡桥就能无痛醒来,完全脱离?”
秋旻:“不,按照象征意来看,渡完桥大概得留在这里。”
有鱼:“只是做个标记,江……你朋友说后续会有专业人士来炸桥。”
方恕生:“这种地方应该多是石拱桥吧,可是周围也没看见河道诶。”
秋旻:“我刚才那通白讲了是吧,单一事物对每个人的影响是不同的。”
“等等,“有鱼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强调单一事物?”
秋旻挑眉笑了笑,又用骨头挑过来一个花衣纸人,说:“假设,它是另一只狐狸精变的人。你能看清这只但看不清之前的绿衣,他能看清那只但看不清现在的花衣。而自古言语能肇祸,如今可混淆污染程度,继而影响彼此认知。”
方恕生半懂半不懂:“哦……那干脆应该派一支小队进来找桥,这样就有机会找出并远离所有狐狸精了。”
“不,这样更难分清身边的东西,”有鱼目光掠过方恕生及他身上堪称乖巧的红衣怪,“究竟是人,还是……”而后侧身仰头,盯住棺材里的某高智交互对象,“狐狸精?”
还在叠元宝的秋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