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缩地成寸吗?”乐知年没取眼镜,就这么硬生生套上头盔,边小心地问。
“我的能力在这里有诸多限制。”庾穗说着有些烦闷,一甩发辫恨声嗤笑,“不然你觉得,乐家怎么能栓我这么多年。”
乐知年沉默着扣下风镜。
“又怎么了?”庾穗不耐烦道。
“不是,你这样两套貘格来回切换,我很难适应啊,穗……庾女士。”
庾穗:“……”
庾穗一言不发,待人跨上后座,压着限速一路飙回乐知年小区楼下,反手把病弱无害的某人拎下车,又丢过去一块牌子。
“平安牌?”后者翻来覆去地看,咕哝,“这牌子没多大用处吧。”
“乐先生,我知道你心里膈应,认为我比较晦气。”庾穗淡声说,“但我保证会护好你的,除却天命,或者我死在你前面。”
乐知年被这番过于直接的惊天言论打得措手不及,讪讪笑着目送她离开,越发觉得自己调来彤铭就是个错误。
他回身跨进门栋,抛着牌子等电梯时,才想起给方恕生打个电话提醒。
倒不是觉得那所谓爬出罅隙的异端会找对方麻烦——毕竟那一处已经被烧了——只是为拉拢对方来行动组而刷个好感。
方恕生为人敏感,对这种表面好心,变相敲打的隐性威胁行径很是厌恶。
可等他表面礼貌地挂断电话,趿拉拖鞋去厨房添水时,思前想去,为防意外还是给有鱼发了个消息。
遂引发后续一系列应激行为。
“没事了,去休息吧。”有鱼安抚性地冲他比V。
两人互道晚安,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七点。
有鱼起床时,发现方恕生破天荒地热好了早餐,叼着面包片正准备出门。
“唔!中午不用管我饭,我去面试。”他说。
“面试?”有鱼表示有些离谱,“你昨晚刚提过简历,今天就面试?”
“大概hr让我过去刷人头吧,”方恕生没抱什么希望,照例勾过口罩,再扣上鸭舌帽,“回来再给你细说啊……”
有鱼嗯声应过,盘算着等会去买几个灯泡,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去医院续点中药喝。
2区西和医院中医科平时只有两位医生坐诊,其中一位姓吴,面相很是和蔼,笑眯眯的,自打有鱼来彤铭读书后,总是挂他的号。
“又做噩梦了?”
“嗯,这次比之前更连贯清晰些。”
有鱼拿着处方笺回一楼缴费时,远远看见门前广场围着一小圈人,中间时不时会支出一对兔耳朵。
有些小姑娘举着手机,互相嘀咕,问是不是cosplay。
人群分分合合,有鱼移步间同那顶着兔耳的警察对上了视线。
他认出来,那是联会里的女猎,醒后录口供时见过一面,对方当时的眼神有些探究和好奇。
他想得太入神,没注意和对面人狠狠撞过肩膀。
两人同时撂下一句抱歉,有鱼下意识跟着对方脚步转头时,只看见对方右手小指戴着造型低调的黑铁护指。
看制服也是个警察,那女猎还踮脚冲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