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秋旻低声问:“你不需要问她什么东西么?”
有鱼摇头:“有些话混淆视听,问了添堵。”
邰秋旻还是没动,半晌道:“你……”
“你不是希望我始终选择你么?”有鱼挑明道,“为什么现在不开心?”
“不,等等,”邰秋旻捂着脸,往后靠在了灶台边缘,“我脑子很乱,我是怀疑过他们有问题……但是,我刚才只是……碰……”
有鱼轻轻打断他:“我的尾巴开始疼了。”
邰秋旻只好沉默着把他推回客厅,先用藤蔓把可疑对象绑起来,再拿药清理,碰尾巴前甚至有些隐晦的不安,直到对方一把攥住他的手,强硬放上去。
但手是不稳的,指甲挑了好几次,都从鳞片上滑了过去。
有鱼忍不住动动尾巴:“邰秋旻。”
邰秋旻故作轻松地说:“你再拿尾巴扇我一次,我就……”
有鱼无畏道:“你就什么?”
“……没什么,”邰秋旻说,“有事说事,别光叫名字。”
有鱼凝视着他的脸,学着他说:“没什么。”
邰秋旻一哂。
滴答滴答滴答,有鱼再次唤道:“邰秋旻。”
邰秋旻头也不抬:“你再乱叫一次,我就……”
这次没被打断,但自行卡住了。
有鱼被他惹得不合时宜地想笑,但嘴角提不起来,只好又唤:“邰秋旻。”
邰秋旻无奈地抬起头:“你到底要干嘛哦。”
有鱼伸手,在他嘴角比了个V:“你在担心什么?”
邰秋旻说:“我没有。”
“那就是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么?”
“我不记得了!我只是碰到了他,就在递菜的时候!”
有鱼把他的脸捧起来,俯身凑首,抵上对方额头,轻声说:“没事的。”
世界开始乱套了。
他在纷乱的雨声里心想。
但很奇怪,他居然有种无比混乱但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由痛快又清晰地肯定——
不管是铡刀还是达摩克利斯之剑总算落下,这操蛋世界终于,又开始乱套了。
而他们处在尚未完全形成的漩涡中心,还没吃晚饭,仅此而已。
“我有些饿了。”有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