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疲惫,却掩不住对林如海的关怀。
林如海拭去眼角泪痕,温声道。
“琮哥儿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定国公府隔壁的宅院,原是前朝一位翰林的旧居,修葺一新,庭院雅致,书房齐备,很是合意。”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似对贾琮的周到颇为满意。
贾母点点头,眼中多了几分暖意:“琮哥儿办事就是周到,稳妥。”
她顿了顿,转向黛玉,招手道,“玉儿,还不过来给你父亲见礼?”
黛玉闻言,忙收敛泪水,盈盈下拜,声音哽咽:“女儿拜见父亲。”
她的动作轻柔,肩膀却微微颤抖,似在压抑心中的激动。素白罗裙铺开,宛若一朵初绽的白莲,衬得她愈发清丽。
林如海连忙扶起女儿,细细端详她的面容,眼中满是慈爱:“长高了,气色也好多了……亏得你在贾府养好了身子。”
他的目光柔和,带着几分欣慰,忽地注意到黛玉发间一支白玉梅花簪,雕工精致,簪头梅瓣栩栩如生,不由问道,“这簪子……”
黛玉脸颊微红,低头轻声道:“是……是琮哥哥送的。”
她的声音细若蚊鸣,眼中却闪过一丝羞涩,指尖无意识地抚上簪子。
贾母在一旁笑道:“两个孩子感情甚笃,琮哥儿对玉儿是真心实意的好。婚期将近,老身瞧着,心里也踏实。”
林如海欣慰地点头,目光在黛玉身上停留片刻,忽地压低声音,对贾母道。
“岳母,我听闻府上近来……因贾赦之事,颇受牵连?”
贾母神色一黯,摆手叹道:“别提那个孽障!老身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似在为家族的颓势心痛。
林如海微微颔首,不再追问,转而道:“岳母放心,琮哥儿如今虽处境艰难,却智勇双全,定能化险为夷。婚事在即,我既回京,自会为他们操持,绝不让外事扰了喜庆。”
林如海的语气坚定,似在为贾琮撑腰。
贾母闻言,眼中多了几分暖意,点头道:“有你这话,老身就放心了。”
她顿了顿,拉着黛玉的手,柔声道,“玉儿,你父亲难得回京,多陪陪他,莫要总想着琮哥儿。”
黛玉脸颊更红,低声应道:“是,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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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礼法所限,贾琮不便与黛玉相见,便没有与林如海一起进厅内。
独自一人在荣国府中信步闲走,冬日的阳光透过光秃的枝桠,在青石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衬得园中一片清冷。
他转过一座假山,忽见一个身影。
袭人正独自站在一株梅树下,手中捏着一枝半开的红梅,神情恍惚,似在出神。
“袭人。”
贾琮出声唤道,声音清朗,打破了园中的寂静。
袭人吓了一跳,转身见是贾琮,忙行礼道:“见过国公爷。”
她的动作有些慌乱,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衣衫比往日朴素了许多,袖口甚至有些磨损,衬得她愈发清瘦。
贾琮目光扫过她眼下的青黑,心中了然,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试探:“宝玉近来如何?可还安好?”
袭人身子一颤,犹豫片刻,低声道:“二爷……整日在家读书,很少出门。”
她的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闪烁,似在掩饰什么。
“是吗?”
贾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似能洞穿人心,直刺袭人的内心。
贾琮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还去见那位……琪官?”
袭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声音颤抖:“国公爷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