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笔下文学>中草药简短小故事 > 第262章 百草堂之榧子(第2页)

第262章 百草堂之榧子(第2页)

孙玉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钱多多背着钱袋想溜,却被王宁一把抓住手腕。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林婉儿披着蓑衣站在门口,斗笠的边缘还滴着水,她没看任何人,只对王宁道:“玉山南坡有老榧树,只是……去晚了怕是要被硫磺污了。”她说完,转身消失在山雾里,腰间的榧子锦囊轻轻晃了晃,留下一缕清苦的药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宁松开钱多多的手,抓起墙角的采药锄:“张娜,看好药铺。张药师,您照看村民。小雪,跟我上山。”他把那把陈榧子塞进怀里,青布长衫在风里一扬,像只展翅的山鸟,朝着玉山的方向走去。身后,孙玉国瘫坐在地上,绸缎长衫上的金线在药香里显得格外刺眼。

玉山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药汁,王宁踩着露水往南坡走,青布长衫的下摆很快就被打湿,沾了些带刺的苍耳。王雪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把小锄,时不时拨开挡路的灌丛,竹篓在背上晃悠,发出竹片碰撞的轻响。

“哥,林药师说的硫磺,会不会是猎人用来熏野兽的?”王雪喘着气问,她的鞋尖沾着泥,裤脚还勾着片榧树叶——那是她从后山被毁坏的榧树上揪下来的,叶片条形,螺旋状的纹路被露水浸得发亮。

王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妹妹。她另一个没散的环髻上,还别着去年用榧子壳串的小坠子,紫褐色的壳被摩挲得光滑。“不好说。”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雾水,指尖触到眉骨处的疤痕——那是小时候跟着父亲采药,被榧树枝划的,“硫磺能熏白药材,也能让陈货看起来新鲜,孙玉国干得出来。”

说话间,雾里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王宁立刻按住妹妹的肩膀,示意她蹲下,自己则猫着腰躲到一棵老松树后。松脂的香味混在雾里,他眯着眼望去,只见两个模糊的身影在前面的榧树林里晃动,一个粗胖,一个精瘦,正是刘二狗和郑钦文。

“快点快点,孙老板说了,这南坡的老榧树结的果子最像模像样,喷了这硫磺水,颜色亮得能晃瞎眼!”郑钦文的声音带着尖细的得意,他手里提着个陶罐,正往榧树上泼着什么,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随着雾气飘过来,呛得王宁忍不住皱眉。

刘二狗笨手笨脚地摘着果子,粗声粗气地抱怨:“摘这么多干啥?孙老板说只要让王宁找不到药就行,犯得着把树都泼臭了?”

“你懂个屁!”郑钦文啐了一口,“这硫磺水喷了,明年这树能不能结果都难说。断了他的根,往后济生堂才能独一份卖榧子!”他说着,又狠狠地往树干上泼了半罐水,褐色的树皮被浇得泛起白渍,像生了霉斑。

王雪在后面听得牙痒痒,攥着小锄的手都泛白了,刚要站起来,被王宁死死按住。他对着妹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出声,自己则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往更深的山林里走——他记得父亲说过,玉山南坡最深处有几株百年老榧树,长在悬崖边上,地势险峻,寻常人不敢去,或许能躲过一劫。

雾气渐渐散了些,露出青灰色的岩石。王宁带着王雪沿着一条隐蔽的石缝往上爬,石缝里长满了青苔,湿滑难行。他在前头开路,手指抠着岩石上的凹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长衫的肘部被磨出了毛边。王雪跟在后面,竹篓磕在石壁上,发出“咚咚”的轻响,她忽然“哎呀”一声,脚下一滑,幸好王宁及时回头拉住她的手腕,才没摔下去。

“抓稳了。”王宁的声音有些发紧,他低头看了眼妹妹,她的手被拉得发红,却咬着牙没吭声,只是把另一只手里的榧树叶攥得更紧了。他忽然想起妹妹小时候,也是这样跟着父亲上山,摔了跤从不哭,爬起来拍掉泥继续走,那时父亲总说:“我们雪丫头,比山里的野榧树还韧。”

爬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几株高大的榧树挺立在悬崖边,树冠像撑开的巨伞,枝叶间挂着串串紫褐色的果实,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像是谁在树上挂满了小灯笼。王雪眼睛一亮,刚要喊出声,被王宁用眼神制止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近,王宁伸手摘下一颗榧子,假种皮上果然覆着层细细的绒毛,摸起来带点涩感。他用指甲小心地剥开,里面的种仁饱满,呈黄白色,凑近一闻,一股清冽的松脂香混着淡淡的甘甜,正是新采榧子该有的味道。“太好了!”王雪压低声音欢呼,立刻放下竹篓,拿出小锄开始清理树下的杂草——父亲教过,采榧子不能硬拽,得先松动果实周围的枝条,顺着长势轻轻摘,免得伤了树。她踮着脚,手指捏住一颗成熟的榧子,手腕轻轻一转,果实就落进了竹篓里,发出“咚”的轻响,像颗小石子掉进水里。

王宁也跟着采摘,他的动作更慢些,时不时停下来查看果实的成色,遇到半青半紫的就留着,只摘那些紫褐色、沉甸甸的。阳光透过榧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沾满泥土的手上跳跃,他忽然想起父亲曾说,榧树要长三十年才能结果,一年开花,三年成熟,所以古人叫它“玉山果”,说它“集三年日月精华”。

“哥,你看这颗!”王雪举起一颗格外大的榧子,比寻常的要长些,像个小小的橄榄,“是不是老寿星果?”她记得父亲说过,百年榧树偶尔会结出这种长形果实,药效最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宁刚要答话,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郑钦文的声音:“这边!我看见他们了!”他心里一紧,抬头望去,只见郑钦文和刘二狗正沿着石缝往上爬,手里还拿着木棍,显然是追过来了。

“快装!”王宁加快了动作,把摘好的榧子往竹篓里塞。王雪也急了,不管青红皂白地乱摘,有几颗没成熟的青果也掉了进去。王宁刚要提醒她,刘二狗已经爬了上来,看见竹篓里的榧子,咧着嘴就扑过来:“好啊!果然在这儿偷摘孙老板的榧子!”

王宁把王雪护在身后,自己迎上去,抬脚踹在刘二狗的膝盖上。那壮汉“哎哟”一声跪倒在地,郑钦文却绕到侧面,举起手里的木棍就往竹篓上砸:“让你抢生意!”

“别碰我的榧子!”王雪尖叫着扑过去,用后背护住竹篓。木棍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背上,她疼得闷哼一声,却死死抱着竹篓不放。王宁眼都红了,抓起身边一块石头就朝郑钦文扔过去,正砸在他胳膊上,木棍“哐当”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悬崖边的雾气突然翻涌起来,一个披着蓑衣的身影从雾里走出来,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她手里握着根长鞭,鞭梢缠着几片榧树叶,没等郑钦文反应过来,长鞭“啪”地抽在他脚边的岩石上,溅起一串火星。

“林药师!”王雪又惊又喜。林婉儿没看她,斗笠下的目光落在郑钦文身上,声音像山涧的冰泉:“硫磺熏树,断人生路,就不怕遭报应?”

郑钦文认出是护着百草堂的女药师,顿时矮了半截,却还嘴硬:“关你屁事!这是我们和王宁的恩怨!”

“药人恩怨,不该拿药材撒气。”林婉儿的长鞭又往前送了送,鞭梢几乎碰到郑钦文的鼻尖,“榧树生在玉山,是给百姓救命的,不是你们争利的工具。”她说着,突然手腕一扬,长鞭卷住郑钦文的脚踝,轻轻一拽,那精瘦的汉子就顺着石缝滚了下去,只听见一路“哎哟”的惨叫。

刘二狗见状,连滚带爬地跟了下去,转眼就没了踪影。

林婉儿这才转向王宁,斗笠微微倾斜,露出双清亮的眼睛:“这些榧子没被硫磺熏过,能用药。”她弯腰捡起一颗从竹篓里滚出来的榧子,用指尖捻开假种皮,黄白的种仁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只是得赶紧回去,孙玉国怕是要在村里散布谣言了。”

王宁看着她手里的榧子,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玉山深处有贵人,护药如护命。”他以前总当是父亲糊涂了,现在才明白,说的就是林婉儿这样的人。

“多谢。”王宁背起装满榧子的竹篓,沉甸甸的分量压在肩上,却让他心里格外踏实。王雪揉着发疼的后背,偷偷往林婉儿手里塞了颗最大的榧子:“这个给你,治肺燥的,我听张药师说的。”

林婉儿的指尖碰了碰她的手,微微一顿,把榧子放进腰间的锦囊里,转身走进雾中,只留下一句:“炒的时候用慢火,别焦了。”

王宁带着王雪往山下走,竹篓里的榧子互相碰撞,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像串会跑的算盘。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榧树上,那些没被摘走的果实挂在枝头,在风里轻轻摇晃,王宁忽然觉得,它们像极了父亲留在药铺里的那串佛珠,每一颗都藏着光阴的重量。

快到山脚时,王雪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草丛:“哥,你看那是什么?”王宁低头一看,只见几株不起眼的小草长在硫磺水冲刷过的泥土里,叶片卷曲发黄,根部却结着几颗绿豆大的果实。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