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石棺忽然震动。
一道极细微的魂音自其中传出,像是极遥远深处的回响:
“魂……归……”
副使眼中泛起癫狂:“醒了!他真的醒了!”
“你看,终究……”
话未说完,一道符刃破空而至,正中他背心!
他倒飞而出,撞在石壁上,魂气激荡间竟炸出一大片幽黑波纹!
霍思言缓步走入,衣袍微动,神色沉冷。
“这座石棺里……装的是谁?”
副使咳出一口黑血,狞笑看向她:“你……来得太晚了。”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苏醒……”
霍思言挥剑指他喉间:“我不在乎他是何人。”
“只要你能替他死一次,我便让你死得够彻底。”
副使忽然大笑,笑声扭曲癫狂:“你们还不明白吗?你们挡不住的!”
“魂渊的火种……不是你们说灭就能灭的!”
话落,一口黑气自他喉中冲出,竟自行引爆魂识!
砰的一声巨响,整间石室剧震,棺中亦震颤数次!
霍思言立刻结印布防,魂阵封锁四方,强行压住爆散魂力!
尘埃落定后,石棺仍在微微颤动,仿佛其中那道残魂仍在试图觉醒。
沈芝飞身赶到:“他自爆前似乎传了某种信号,魂识波动不止。”
谢知安紧随而至:“棺中那魂……已不再沉睡。”
霍思言望着那石棺,良久未语。
她低声道:“这场惊天阴谋的背后,究竟还有多少此般残魂?”
敌使入冷宫祭冢当晚爆魂震动,引得宫中暗流翻涌。
太医院尚在抄录伤者魂息震荡记录,御前司礼监却早已收到消息,将“贡使副使因夜探禁宫、惊魂自碎”的结案呈至中书台。
而皇帝,仍未言语。
金雀台设宴,却不是为赏功,也不是为问责。
礼部尚书满面堆笑地迎至殿门前,手中高举一封“东藩君王亲呈谢帖”,对霍思言行了大礼。
“霍将军,贡使团今日请您赴宴,说是……愿私下致谢。”
霍思言冷眼看着那张薄如蝉翼的金边谢帖,半晌没有动。
沈芝低声道:“他们这时候敢送帖,就是认定你不会当众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