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此局,他们也出不来。”
霍思言却忽然笑了,指尖一挑,将那谢帖撕成了两半。
“邀宴可以,金雀台?换地方。”
礼部尚书一怔,额角渗出汗来:“那……将军意欲?”
霍思言眯了眯眼,语气似笑非笑:“东市新开一家听雪楼,不是说菜式学自西疆?贡使说自己怀乡,不如带他们去尝尝。”
她转身看向身后随行的两名侍卫,淡淡道:“挑几个眼尖手快的,换衣入场。”
沈芝一愣:“你是……打算反请他们?”
“在你自己设的场子里?”
霍思言冷声道:“他们既然敢扯下礼部皮子来演戏,我便撕下西疆面具陪他们跳舞。”
“看他们能装到几时。”
夜幕降临,“听雪楼”早被清场。
东市的商贾们只知今日楼中贵客临门、禁市三里,无人敢近。
霍思言一袭墨衣坐于主位,面前斟满琼浆,桌上鱼翅鹿脯、珍馐异果,皆是西疆风味。
贡使团姗姗来迟,主使阿塔一身金丝长袍,仍是那副温文有礼的模样。
“霍将军设宴,是我等的荣幸。”
他将一支象牙酒樽双手奉上。
“此乃西疆王庭特酿“月魂”,敬大将军清剿内乱、镇守边关之功。”
霍思言接过,目光不动。
她轻抿一口,将杯掷回桌上。
“王庭月魂……味极清。”
“不过,这酒三日后入口会生寒毒,若非魂脉稳固者,必吐血封喉。”
阿塔微微一怔,随即含笑作揖。
“霍将军当真识货,果是中原军魂柱石。”
话虽温和,背后却已是明枪暗箭。
谢知安斜倚在侧座,手中把玩着杯中酒珠,忽然道:“西疆送的这批贡品,也太有讲究了。”
“宫中那几幅画,画的是曦王幼时狩猎,连图册背面的落款都没刮干净。”
阿塔面不改色。
“王庭奉命所备,若有失礼,还请中原宽恕。”
霍思言唇角一勾,语气玩味:“宽恕就不必了。”